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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這一次用力過猛,我感覺有點兒能量枯竭,第二天便不得不跑去郊外露營以親近自然更好地接受來自聖瑪斯的資訊。
大自然也是在最近才變得終於可以親近了。
在大半個冬天裡一直籠罩京畿的濃重的霧霾幾天前被來自西伯利亞的最後一陣寒流帶走。前天又開始飄灑春雨,兩天來一直浠浠瀝瀝的,給這片生態環境的重災區帶來了久違的充滿在空氣中的大量的新鮮的負氧離子。
今天才剛放晴,山腳下的公園裡已經有許多地球人在享受這樣難得的好空氣。有人舞劍打太極,有人跳廣場操,有人散步有人慢跑,有人打羽毛球,還有人應該是在幹著與我差不多的事,他們也在聚集能量,有些人朝天空默默地伸開雙手,有些人守定丹田,也有人張開雙臂虛抱著某一棵長勢良好的大樹……
我離開這些千姿百態的地球同道往更貼近聖瑪斯的山頂上去。這座山風景優美但還沒有被完全開發,上到半山腰就只有一條從草叢中踏出的小徑,一路上藤牽蔓扯多少麻煩,普通遊客一般就到此止步了,但今天跟我一起克服困難往上爬的人還挺多。
這些人大多揹著沉重的雙肩包,穿著有許多口袋的工作服,在我身前身後不時晃盪著。有時候我在路邊歇下,他們超到我前頭;有時候他們歇會兒腳,我就又趕到他們前面去。而當我們這樣相互交錯,與以往的經驗不同的是,似乎總有那麼一兩束好奇的目光在我臉上繚繞停留。
好奇心重的這些人後來在一塊風景絕佳的突出山崖上放下揹包,開始從裡面忙忙碌碌拿出許多沉重繁瑣的東西:三角架、攝像機、反光板還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玩意兒。我正要走過去,剛才那個看著我的人忽然從剛架好的攝像機上抬頭,一揚手跟我打個招呼:“嗨!”
“嗨!”我回他一聲。
他照中國人的方式繼續跟我寒暄:“爬山呢?”
我也照中國人的方式努力地回應:“攝影呵?”
“要不要我給你拍一組?”他向我走來,並從許多口袋中的其中一個掏出張名片遞給我。
名片上顯示他們是木鐸文化旗下的一個攝影工作室。
“有人說過你的眼神很特別麼?”他問。
他說過的。
他說我的眼神就象九寨溝的水,又象是一場很有質感的彩色透明的夢,但是這兩種東西我都沒有親眼見過,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感覺。
“但是眼神應該怎麼拍呢?”這位攝影師託著下巴反覆地盯著我看:“五官都不突出……甚至也不好看……可是組合在一起……就是組合在一起也……可是,呃,可是……就怕拍出來沒什麼效果……肯定很難拍出效果……來,你往這邊站站。”
他示意我往鏡頭前站站,但我的理智肯定是要與所有的鏡頭保持距離。
“能給我一個電話麼?”他在我身後追問。
當然我也不想與恆遠集團的任何一個人再扯上聯絡。
我繼續往上爬,一直到山頂張開帳篷安營紮寨。這裡空氣清透杳無人跡,實乃與聖瑪斯交換能量的最佳地點,如果沒有什麼狂風暴雨之類意外的話,我準備在這裡一直露營到明天下午,以補足昨天的能量損耗。
聖瑪斯念念即在……
正在用功的時候,帳篷外忽然傳來一個人從坡下往上攀登的輕捷的腳步聲。
忒、忒、忒……
我莫名地有一種奇怪的預見。
這個人很可能是來找我的。
難道還是剛才那個攝影師?那個攝影師應該是個很有名的攝影師,以至於剛才我拒絕他的時候,他的眼神裡流露出的是一種由於從未被拒絕過而簡直不能置信的神氣……
我難道還要再一次這樣令人髮指毫無人道地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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