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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先生噝地倒抽了一口長長的涼氣。
“太平——”
“我已經辭職了,”我解釋道:“我現在跟林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這麼快就分手了?”他嘴角一撇:“我還以為這一次會有點不同——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就因為這個拒絕阿南的麼?”
他一揚手晃手機給我看。原來那撥搞攝影的早已經偷拍過了,手機上是我揹著包往上爬很普通極路人的一張側面照。
“去給阿南拍個罷,”他起身說:“他是個很有創造力的攝影師,已經是國內最頂尖的人才了,一般人求都求不到,就今天都是我費了牛鼻子勁他才答應了我,幫我新泡的這個妹子掌掌鏡……”
這個資訊量就有點大了。
“你跟尹小姐分手啦?”我問他。
他很有些意外地看著我。
“我跟她分手你喜成這樣,”他笑道:“看上我啦?”
我飛起一腳。
盧敏疇也跟白永璉一樣有練武人的本能反應,他瞬間閃躲了——但是閃躲了也沒有用,我腳上還自帶暗器的!
我鞋底下粘著的一團溼泥在離心力的影響下嗖溜一聲飛出來,不偏不倚正中盧敏疇的左小腿褲管!
盧敏疇的臉就立馬僵掉了。
我也立馬肩負起了一個曾經的十分有心的家政工作者的重大責任,立馬掏出紙巾蹲下身去一手撈住他小腿,一手貼在他褲子上去擦這塊黑泥巴。
我擦呵擦,擦呵擦,一直擦到這塊黑泥巴變成了黃泥巴、黃泥巴又變成了灰泥巴,眼看著這塊灰泥巴是怎樣也沒有希望變成更為淡薄的白泥巴再由白泥巴變為肉眼看不見的微泥巴了……
那盧敏疇僵下去的臉還能不能變回原樣呢?
我離開這團毫無希望的灰泥巴去看盧敏疇。
但是後者並沒有看我。
他不知為什麼猛地扭頭去看我的帳篷了,還十分劇烈地咳嗽了兩聲,然後就對我這頂在淘寶上淘來的質優價廉的帳篷流露出欣賞之情,走過去拉著帳篷布扯了兩下。
“你喜歡露營呵,”他問:“這個效能怎麼樣呵?”
應該還好罷,反正我也不是個挑剔的人。
“會不會很重,”他又按了兩下我的帳篷撐杆:“我有一頂超輕型帳篷,從來不用,改天拿給你。”
我認為從今天之後,他都不會有再見到我的機會了。
他又在我的帳篷裡四下探索,還特別不見外地翻了我的包,把我的露營幹糧麵包食水都一古腦翻了出來。
“你就吃這個?”他很嫌棄地問。
其實這個芝士麵包加培根小蘑菇的組合口味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很不待見地把這個口味相當不錯的麵包又扔回我的揹包裡去,然後一屁股在我的帳篷裡坐了下來。
——這是要跟我聊閒天的架勢麼?
我只有在帳篷外保持站姿暗示這位盧先生我很忙,我有事,現在不是會客時間,我也是沒有空跟他閒聊天的。
但是這位盧先生他是什麼人呵!
我怎麼能這樣低估他的心理承受力呵!
他在我的強烈暗示下臉不紅心不跳,還非常悠然自得地拿起剛翻出來的我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問你件事兒,”他喝著水問:“墨琛到底在搞什麼呵?”
這個厚臉皮星的人以已度人,竟然這樣看低我身為一個僱員的職業操守!
我當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我既不知道他的名字。
也不知道他的職業。
還不知道他的單位。
更不知道他的住址。
“林叔年紀大了,”盧敏疇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