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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的下首。文張二人只恨得牙癢癢,朝李無憂橫眉怒目。李無憂這才恍然二人原來是將自己當作了情敵,暗暗好笑,心道:“龜孫子們!想和你祖宗爺爺搶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好,老子今天就陪你們玩玩!”
酒宴一開,司馬青衫先說了一通廢話,接著敬了眾人三杯,便請眾人自便,同時叫來一隊歌姬助興,一時間音樂又響,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李無憂與芸紫很快就搭上話,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他幼時四處流浪,見聞廣博,崑崙山上更是經四奇薰陶七年,可謂詩詞歌賦天文地理無一不精,而他有意氣文張二人,自然曲意討好芸紫,再加上他言辭詼諧,又旁徵博引,果然將芸紫逗得花枝亂顫,眉目如笑。張恨水在一旁直恨得牙癢癢,文治雖然一杯接一杯地喝悶酒,但看李無憂的眼神已彷彿透著深仇大恨。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李無憂自然暗爽,但同時暗暗心驚,初時她還當這芸紫公主只是個蕩婦,所謂才名多半是旁人吹捧出來的,卻不料她詩詞音律不說,分析起天下局勢來,竟也很有真知灼見,每深談一分,李無憂即對她的輕視就少了一分,而敬重卻多了一分。說到後來,李無憂已不僅僅是想借她氣文張兩個不順眼的傢伙了。
席間除了文張二人外,幾乎人人都來找李無憂這位大英雄敬酒,李無憂杯來酒幹,片刻之後竟已飲了三四十杯,但臉上卻連半絲紅意都沒有,眾人諛詞如潮,芸紫更是大讚他男兒本色。
飲了一陣,相府的總管忽然跑了進來,和司馬青衫耳語了幾句,後者雙目一亮,揮手示意舞姬和樂師退下,對眾人道:“各位,各位,今天高朋滿座,已是鄙人莫大的榮幸,但更振奮人心的是,現在竟又來了一位難得一見的貴賓。”他語音中夾雜著興奮,顯然那來賓身份很是特別。
今晚的宴席,表面上說只是個普通的朋友聚會,但眾所周知,今晚的主角是李無憂,而芸紫公主和文治的出現已經是異常大的變數了,現在這人竟能讓司馬青衫用“難得一見”來形容,那又是誰?眾說紛紜,但猜測最多的當然還是四皇子珉王。
就在此時,一縷悠悠笛音,忽自廳外飄了進來。一張絕世容顏同時在李無憂腦中閃過,這讓他沒來由的心頭一顫:“是你麼?盼盼!”
那笛聲初時好像月照河塘,風過淺草,恬淡寧靜,但片刻後轉漸轉高亢,如滄海行舟,飄忽優遊。未幾,水聲漸大,怒濤翻湧,那小舟彷彿隨時都會被淹沒,卻始終隨波逐流,未曾傾翻,但片刻後那笛聲一變,陡轉直下,由驚濤拍岸轉為如絲煙雨,並漸漸趨於平淡,良久後,那笛音一變,轉為哀傷淒涼之音,李無憂心頭一顫,彷彿看見朝露瞬逝,曇花乍放,那笛聲卻在此處戛然一止,接著響起三個短音,之後又漸漸平和,半晌後終於慢慢轉弱,漸不可聞。
萬籟俱靜,唯有紅燭垂淚,風燈畢剝作響。眾人全都沉寂在剛才仙籟一般的笛聲中,甚至少有人發現一名橫吹玉笛的白衣女子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大廳門口的。
寂靜彷彿僅僅過了一剎那,卻又彷彿過了千萬年,終於有一人驚呼道:“大家快看,曇花開了!”
眾人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廳外花圃中那些原本只是含苞的曇花竟在剛才已同時開放!
朱盼盼橫笛佇立於怒放曇花間,仿如仙人。曇花如雪,白衣如雪。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忘卻了世俗的爭名奪利,忘了恩怨情仇,完全沉醉在這奇妙的寧靜當中。
誰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終於道:“朱唇吹奏曇花曲,我願身為碧玉簫。今日得聞盼盼姑娘簫聲,李某真是死而無憾!”眾人回過神來,循聲望去,說話的正是李無憂。
朱盼盼面頰一紅,正要說話,一人已冷笑道:“橫者為笛,豎者為簫。某些人連這都分不清楚,就不要在大庭廣眾下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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