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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出繡莊後,縣裡那兩家金氏繡鋪都不收她的活計,宋嫂子全家老小都靠著她做繡娘來養活,不成想她卻把差事給弄丟了,可想而知她公婆和男人該如何嫌棄她,這宋嫂子先前養家時尚且要被婆家作踐,而今不能掙錢了,動輒就被一頓打罵,眼看家裡就要揭不開鍋了,宋嫂子迫不得已之下只能來求顧三娘了。
“三娘,都是我的錯,你就原諒我這一遭罷,你要是不收我的繡活兒,那就沒人肯收了,你要是心裡實在有氣,大不了便宜一些收去罷。”
顧三娘不是聖人,宋嫂子害她的事,她沒找她算賬已是仁至義盡了,要想她還給她幫忙,她自認做不到。
“隨你的活計賣給誰,總之我是不會收的。”顧三娘說完這一句,扭頭就要走,那宋嫂子見此,連忙攔住她,嘴裡哭訴道:“我都認錯了,你還要我如何?要不是因著你,我又怎會被繡莊辭退,難不成非得逼著我一家老小去死才甘心,就算真的逼死我了,你又能落得個甚麼好?”
顧三娘見她還倒打一耙,不禁心中微怒,她說道:“你這是木匠戴枷——自作自受,老話說的好,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死要活的與我不相干,實話告訴你,你的活計就是白送給我,我也不會要。”
宋嫂子眼見這唯一的希望也要落空,便耍起無賴來了,她抓住顧三孃的衣袖,說道:“我不管,你要是不收我的活計,我就每日到你家鋪子門前去鬧,攪得你連生意都做不成。”
顧三娘冷冷一笑,她盯著宋嫂子的眼睛,說道:“好啊,你當這個就能嚇唬住我了麼,你只管來,別的沒有,刀棒槍棍都已備好,萬一失手打殘至死,我這鋪子就典當出去賠給你。”
宋嫂子呆了一下,顯見是被顧三娘這惡狠狠的模樣兒給震住了,顧三娘看了她一眼,嫌惡的從她手中抽出袖子,又說道:“沒有那三分捨命的膽氣,就老老實實的做人,省得丟人現眼。”
說罷,顧三娘調頭就走,不想她剛走了兩步,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沈拙,他心裡抱著一疊草紙,似乎是剛從書齋回來,此時他正站立在一旁,嘴角上揚的望著顧三娘。
顧三娘也不知他聽到多少,她腳步頓了一下,隨後又走了過去,說道:“難得見你出一趟門,偏巧就遇到了。”
起初宋嫂子攔住顧三娘時,沈拙就已看到了,他本想上去解圍,沒想到不用他出面,顧三娘自己就將那人奚落了一頓。
兩人都沒提宋嫂子的事,沈拙說道:“我正要家去,一起回去罷?”
顧三娘暗道,這些日子她和沈拙走得有些近,左鄰右舍的已有風言風語傳出來,再這麼大喇喇的同進同出,越發要招人口舌了,是以她說道:“你先回罷,家裡糙米吃完了,我去稱些米回去。”
沈拙點了點頭,他跟顧三娘打了一聲招呼,便先行離開。
☆、第38章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只因那日撞見顧三娘被宋氏無端糾纏,故此沈拙暗中留了心眼,每到傍晚時分,他便要出門閒逛,或是到書齋去與掌櫃的說說話,或是在路口的茶攤上吃盞粗茶,每日他必定要等顧三娘回到秦家大院,方才罷了。
沒過幾日,顧三娘發覺日日都能跟沈拙碰上,心裡便有幾分疑惑,這日她剛回來不到半晌,就見沈拙提著油壺進門,兩人在院子裡碰到,顧三娘不禁問道:“你不久之前才打的豆油,這麼快就吃完了?”
沈拙本就心虛,這會子聽了她的問話,不免摸了一下鼻子,說道:“家裡的油用得快。”
顧三娘卻是不信的,東廂攏共就住著他和御哥兒,月初剛打的一壺豆油,就是當茶吃也沒這麼快呀。
“沈舉人,你莫不是遇到甚麼難事了?”顧三娘不明其中的緣故,只當他有了心事,便好心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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