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5 頁)
我求求你。”
關宇一邊冷靜地開車,看了我一眼,波瀾不驚地說:“醫院打來,葉原野出了車禍,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的腦袋一下子像被一顆子彈襲擊一樣,嗡嗡的聲音源源不斷地迴響著,我忘了畏懼他,伸出手就扶住他的手臂說:“關宇,你逗我玩的是不是,如果是真的,為什麼醫院不給我打電話,而是打了你的電話?”
關宇難得語氣溫和,給了我一個回應的眼神,慢騰騰地說:“葉秋葵,冷靜點。別自亂陣腳,你的手機關機了,而民警剛好在葉原野的手機裡面找到了和我的通話記錄。”
我失控地吼起來,雖然我知道他沒有任何錯,然而我卻那麼容易就失控地吼:“你讓我怎麼冷靜,他是我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你讓我怎麼樣冷靜。關宇,把你的電話給我,我打回去問問到底什麼情況,我要問問到底什麼情況。”
我語無倫次,關宇看了我一眼之後,把他的手機遞給了我。
然而當我手腳冰涼地撥通了那個號碼,那邊永遠都是無人接聽。
我衝關宇說:“你說,他會不會死去,他會不會死去?”
還沒等來他的回應,我的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是的,我畏懼死亡。
因為在魏敏去世的那一天,她的遺體就擺在那個小小的古玩店裡面,她的嘴唇紫白,手腳冰涼,我喊了她很多聲,她毫無反應,最後一個鮮活的人化成了我和葉原野手上捧著的白灰。
我害怕這樣陰陽兩隔的分離。
我害怕這樣永不能再次相遇的分離。
關宇忽然伸出了手,抓住了我的一隻手,慢慢地說:“葉秋葵,別自己嚇自己,他會沒事的。”
這樣溫柔的話,我曾經求之不得,而今天它既然顯得很輕,輕到無法觸及我的內心。
我們回到這個我離開了四年的小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4點,我們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那個小小的醫院裡面,我提著高跟鞋,像一個瘋子一樣赤著腳抓住一個人就問:“葉原野的病房在哪裡?我問你葉原野的病房在哪裡?快告訴我!”
那個人好不容易掙脫了我,說了一句:“美女,我是患者家屬。”
最後還是關宇冷靜從容打聽到了葉原野所在的病房號。然而讓人惱火的是,那個站在前臺的女孩子一聽到我們是葉原野的家人,就直接遞給我們一張表說:“先去把錢交了,由於是民警協助送過來的,醫院網開一面允許先入住再交錢。”
我剛想發作,關宇拉了拉我,對我說:“你去看一下你哥,我去交費。”
我光著腳走進那間冷冰冰的病房面前,卻被拒之門外。我自動自覺地忽略掉門牌上面的重症病房這四個字,從玻璃窗裡面一看到葉原野滿身繃帶的樣子,就直接說:“葉原野,別裝了,起床吧,我們回家。”
然而我卻只得到了沉默的回應。
曾經狀如小牛的葉原野,被白慘慘的繃帶繚繞,他的臉被白慘慘的繃帶遮住了,只露出黑暗的眸子。
曾經風流倜儻的葉原野,在這一刻,沉寂得如同一面躲在深山老林裡面的湖泊,動也不動,波瀾不驚。
我終於放棄裝逼和自我欺騙自我催眠,我看到了他露在外面的手,他那雙養大了我的手在這一刻傷口橫生,我的眼淚如同戈壁灘上面被風吹起的沙礫,變得沒完沒了。我拍著窗說:“葉原野,起床吧,你起來。”
然而葉原野只是微微睜開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我,然後繼續沉默以對。
我衝站在門口的護士說:“裡面是我哥,我要進去。”
然而只得到了一句冷冰冰的:“不好意思,你現在不能進去。”
我在走廊上橫衝直撞,我不過是想找關宇過來救救葉原野而已,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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