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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
姚晴猛可間明白谷縝的詭計,氣得俏臉發白,不及發作,便聽轟隆一聲,鐵門中開,門內人頭聳動,刀甲耀眼,眾寇倉促之間,布成陣勢。
“有趣,有趣。”谷縝嘻嘻笑道,“這就是徐兄的待客之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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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8)
徐海寒聲道:“足下是誰?”谷縝道:“徐兄當年不吝賜信於小弟,小弟感佩萬分,承兄美意,小弟在獄島住了兩年,這幾日靜極思動,特來與徐兄喝喝酒,敘敘舊,談談心事。”
徐海忽地咦了一聲,道:“你是谷……”谷縝介面笑道:“正是小弟。”
徐海微一沉默,忽地呵呵大笑,朗聲道:“稀客稀客,就你一個人嗎?”
“小弟還有三位同伴,”谷縝笑道,“第一位是西城新任地母……”話未說完,桓中缺忽地厲聲道:“西城新任地母?溫黛死了麼?”
姚晴氣急,狠狠瞪了谷縝一眼,谷縝假裝不見,又笑道,“第二位是天部少主。”此言一出,倭寇陣中生出一陣騷動,有人恨聲道:“沈秀老弟,你也來了麼?”
沈秀面如土色,硬著頭皮道:“子單兄,你好。”陳子單嘿然道:“託你的福,我再好不過了。”谷縝呵呵一笑,又道:“至於第三位,是區區做生意的合夥人,並無什麼名氣。”
徐海道:“東島西城,誓不兩立,你是東島少主,怎會和西城的人攪在一起?”
谷縝笑道:“多虧兄臺成全,小弟既在東島無法立足,便唯有投靠西城了。”說罷又道,“既然兄臺不肯相見,沒奈何,小弟只有打道回府。”說罷便要轉身。
“且慢。”徐海喝道,“放他進來。”眾倭寇聞言,散開一條路來,谷縝微微一笑,向陸漸低聲道:“戴上面具。”陸漸點點頭,將人皮面具戴上。
谷縝跨入門中,有如閒庭廣步,穿過人群,不時左顧右盼,笑眯眯點頭致意,眾寇何曾見過如此對手,一個個拿著刀槍,面面相對。
陸漸卻知谷縝純屬虛張聲勢,心中苦笑,緊隨其後。姚晴此時進退兩難,退回地面,難逃風君侯的追蹤,若是進門,必有一場惡戰,兩相權衡,還是倭寇更易對付,便也隨在其後;沈秀手腳受傷,不能獨自逃生,也只得一瘸一拐,踅入門中。
門內是一座巨石壘就的大廳,上下三丈,長寬二十餘丈,四壁打磨平整,嵌有八隻鐵鑄獸頭,形態各異,下方鐵環插有火把,照得廳中有如白晝。
徐海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面色陰沉,左右各站一人,陸漸認出左邊的是陳子單,右邊一人從頭至頸包裹布條,僅露口鼻雙眼,望著姚晴,目光怨毒,姚晴甚是奇怪,也不由多瞧了他幾眼,暗自運功提防。
四人入內,眾寇轟然大叫,兩名力士舉起鐵閂,哐啷一下將門抵住。一時間,群寇舞刀跺腳,呼聲震耳,竟如兩軍對峙,氣勢洶洶。
谷縝卻似虎入狼群,顧盼自若,走到大廳中央,在一條長凳上從容坐下,提一罈酒,壇底朝天,大口喝將起來。群寇見狀,無不驚疑,倏爾之間,那呼喝怒叫竟隨著咕嘟嘟的飲酒聲稀落下去。
谷縝喝罷,將酒罈扣在凳上,揩嘴笑道:“徐兄,咱們多久沒見面啦?”
徐海望著他,面露陰笑,淡然道:“三年了吧!”
“可惜,可惜。”谷縝笑道,“當年小弟眼福不濟,未能親睹尊顏,只遠遠望見兄臺背影。想那時徐兄親操舟櫓,望風而遁,小弟拍馬也是不及。”
他這番話似褒非褒,聽得眾人滿心糊塗,忽見徐海面皮漲紫,額上青筋跳動,手攥刀柄,似欲站起,但只一瞬,忽又於盛怒間平靜下來,微笑道:“老弟過獎了,當年你沉我寶船,害我弟兄,這筆血債徐某牢記在心,須臾不敢忘記。”
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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