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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此後,有關意識領域裡的虛無飄渺的矛盾鬥爭,我就繞道走,打造鋤頭、種植稻子的實事,我則拼命幹,三起三落,打而不倒,確實省卻了許多事。她曾告戒我,憲法上明明白白規定公民有言論的自由,但公民又幾曾有過這種自由?整風開會求人提意見,別人不想說,他們就如老和尚,將“知無不言、言者無罪”當作經文念。你說千般好,他壓根兒沒聽到,你說的偶爾有幾句不中他的意,就斬頭去尾,挑出中間的刺,將它渲染成日本鬼子的刺刀,美國佬的機槍大炮。別人不想說話,不要言論自由,他們連哄帶騙又再逼,非要你說不可,你“奉旨”說了幾句心裡話,逆龍鱗,捋了虎鬚,不中他的意,不順他的眼,他就將他劃為右派,當作砧板上的肉宰割。弄得這個好端端的世界,只有羊羔們的模糊的血肉,只有屠夫們的刀光劍影,哪裡還有一點兒自由的影子?“知無不言、言者無罪”衍變為“言者有罪,罪不可赦”、“引蛇出洞”,引出洞的就是毒蛇,就該徹底消滅,哪管你是蚯蚓還是泥鰍?你千怨萬咒不要怨別人,最該咒的還是你自己,怨就怨你自己被鬼摸了腦殼錯出了洞。自古以來黃泉路上冤魂多,再多千個萬個,又算的了什麼?你就安安心心認倒黴。古代曹公宛城戰張繡,借用軍需官的頭,以平息枵腹將士的憤怒,軍需官恰好撞上了槍口,做了冤大頭!在某些人眼裡,民主自由寫進憲法,只是他扯起的一塊掩飾猙獰面目的遮羞布,一旦覺得它礙手礙腳,自然會毫不猶豫地扯掉。照他們的想法,床榻之下,豈容他人睡?因為他們疑神疑鬼,草木皆兵,杞人憂天,滿目都是不拿槍的階級敵人,要爭奪他們手中的權力,不發動反右派鬥爭,不發動文化大革命,不動用輿論的機關槍大炮去打殺他不順眼的一切,他們就吃飯不香,睡不穩覺。他們口頭上標榜自己有海納百川的胸懷,給他提的意見,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正確,他們就百分之百地接受,可實際上,他們的心地遠遠比極端狹窄的曹操還狹窄。彌衡裸衣打鼓罵曹,一時曹操還吞嚥了這個苦果,再使心眼把殺彌衡罵名推給黃祖。而現在上上下下的某些人,哪裡比得上曹操,他們是地地道道的黃祖,他們要整誰,找到了在上游喝水的小羊,誣弄髒了下游的水、害得它狼不能喝這個理由就足夠了。經新荷這麼開導點撥,我的頭腦也漸漸開了竅,從此我不與人爭,不打自倒,因而避開了鋒鏑,幾經反覆周折,最終打而不倒,反而讓我洞若觀火,認清了這人類社會這光怪陸離的迷宮中的一些真真假假、兜來轉去都出不去的迷魂道。
其實思想理論這東西,有些已為無數客觀事實證明了的,那是真理,我們應該信奉,踐行;有些還沒有被證明,那是假說,也許將來可能是真理,也許最終是謬誤,這就只能等待人們將來用客觀實踐去驗證。今天不分青紅皂白,將一切假說一律封殺,豈不也有可能屠戮未來的真理?在中國,無產階級革命的第一槍就是射向孔夫子,《新青年》的宣言就是“DD孔家店”。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時間的長河,波浪迭起,曲曲折折,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了過去的洄水窩。孔夫子打而不倒,死而復生,幾千年過去,幾十年過後,我們又將他扶起來。如今似乎半又回到了董仲舒的時代,尊孔、崇孔、祭孔呀,連中小學課本也選用孔家店的《論語》章(。dushuhun。)句做教材呀,將孔老夫子的出生地闢為旅遊勝地。爭來爭去,DD扶起,扶起DD,才貼上的招貼立刻扯下,沒過多久又將它貼起,往復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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