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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做工精良的七分袖盤扣旗袍。
白色的重緞真絲,泛著矜持晶瑩的光澤,旗袍從左側到右側繪著一株墨梅,用墨不多,但水墨濃淡相間,含苞,漸開,盛放,清潤灑脫,生機盎然,其他地方零星地散落著幾朵,靜謐淡雅。朵朵花開淡墨痕。
過了許久,隨憶才伸出手去觸控。觸手涼軟絲滑,隨憶把旗袍拿出來的時候掉出來一段布條,上面寫著一個數字,數字旁邊是蕭子淵的簽名,是他的字跡。
和當年上學的時候相比,少了些張揚,多了些舉重若輕的從容。
蕭子淵打電話來說在樓下等她的時候,隨憶已經梳妝好準備出門了。她站在鏡子前看了半晌,尺寸合適,一寸不多一寸不少。臨出門前她又折回來,去臥室翻出了那支玉簪,綰起了長髮。
上了車才發現蕭子淵今天穿得格外隆重,一身鐵灰色西裝英挺妥帖,整個人神采英拔。
他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隨憶看,然後慢慢笑出來,想說的話卻在嘴邊遲疑換成了別的,“很合適。”
旗袍不是人人都可以詮釋,需要閱歷沉澱出的氣質,需要由內而發的涵養,她年紀雖輕卻壓得住,美到極致,那是一種連他都需要仰望的美。剛才他坐在車裡,看著她走過來的時候,再次怦然心動。一襲素色旗袍將她纖柔有度的身材勾勒了出來,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別樣的風情,她平日裡幾乎從不化妝,此刻也只是薄薄的一層淡妝,清澈得深邃,嫵媚得純淨。他該拿什麼詞去形容她的美?
隨憶沒發覺他的異常,只是笑著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蕭子淵合了下眼睛又睜開,“嗯……如果你非要問,那我就說了。我有很多機會可以用手量,你知道作為一個工科生,應該具備數字敏感性。”
隨憶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低下頭,低聲催促:“快走吧。”
車開了半天,隨憶才想起來問:“我們去哪兒?”
蕭子淵輕描淡寫地解釋:“有位老人過壽,我們去湊個熱鬧。”
隨憶有心調侃他,歪著頭調皮地笑著,“到底是什麼人啊,這麼重視,還要蕭部親自排隊去做一件手工旗袍?”
蕭子淵一愣笑了出來,“城外有家店鋪,從上海遷過來的,祖上都是做這門手藝的,據說舊上海的世家小姐太太都是非他家不可。自恃清高,任誰都得乖乖排隊。我等了幾個月,只是恰好最近做好了才帶給你,並不是特意為了今晚。”
隨憶垂著眸靜靜地笑著,然後伸手去握蕭子淵的手。
“怎麼了?”
“今天媽媽給我打電話,說療養院已經建好了,還邀請他們去參觀了一下,她說棋室建得很好。”
蕭子淵彎著唇角,“其實,你該謝謝陳慕白。”
“是他?”
怪不得一直沒人敢碰的地卻突然有人接手,果然如蕭子淵所說,越是別人不敢碰的東西他越是喜歡。
“陳家的人都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唯獨這個陳三公子是可交的。”蕭子淵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還有他二哥,不過離開陳家很久了。對了,聽溫少卿說,好像現在在你們醫院。”
“醫生?叫什麼?”隨憶想起上次和溫少卿站在一起的人,“陳簇?”隨憶問出了口又推翻,“不對啊,你不是說他們這一輩都是慕字輩的。”
“是陳簇。他原名陳慕北,和他幾個堂兄弟都不同,個性也隨他母親,溫和有禮,後來他母親出了些事,便脫離了陳家。他母親恰好也姓陳,生前最愛方竹,所以他給自己取名陳簇。”
“那他和陳慕白是……”
“同父異母。”
“可真是夠亂的……”
“所以說陳家的水太深。”蕭子淵看著隨憶想得出神,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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