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5 頁)
之前,他特地喝下一杯安眠酒,酒裡不僅加了蜂蜜,還有適量的罌粟花奶。
即使如此,他仍感到眩暈,走在彎曲的石階上,腿不住發抖,只能一手拄柺杖一手靠著波德的肩膀。途中碰到一個侍女,她瞪著大大的白眼睛,盯住他們,活象看到了幽靈。我是墳墓中爬出的侏儒,提利昂心想,看吧,想看就看個夠吧,我比以前更醜了,快跑去告訴你的夥伴們吧。
梅葛樓是紅堡中最堅固的地方,一座城中之城,四周圍著一圈乾涸而極深的護城河,河床上釘滿尖刺。出門時,已是晚上,吊橋升了起來,馬林·特蘭爵士穿著白甲白袍守在橋前。“放下吊橋,”提利昂命令他。
“太后有令,日落後不得放下吊橋。”馬林爵士一直是瑟曦的走狗。
“太后正在休息,而我找父親有事。”
泰溫·蘭尼斯特公爵的名字產生了魔力。馬林·特蘭爵士一邊咕噥,一邊下達指示,跟著吊橋就放了下來。另一位御林鐵衛在河對面站崗。奧斯蒙·凱特布萊克爵士看到提利昂蹣跚著走來,滿臉堆笑,“感覺好點了,大人?”
“好多了。什麼時候再打仗?我簡直不能等了。”
波德帶他走到螺旋梯前,但提利昂只能沮喪地張口呆望。我爬不上去,他對自己承認。他只好嚥下所有的自尊,讓波隆抱上去,心中只盼望晚上沒人出沒、沒人看見、沒人嘲笑,沒人去傳播這個侏儒像嬰兒般被提上臺階的故事。
外院裡,營帳到處滋生。“這些是提利爾家的人,”他們在絲綢和帆布的迷宮中穿梭,波德瑞克·派恩一邊解釋,“還有羅宛大人和雷德溫大人的部下。這裡空間不夠。我的意思是,整個城堡都裝不下。很多人得自己找地方住。在城裡住。旅館和其他地方。他們都是來參加婚禮的。國王的婚禮,喬佛裡國王的婚禮。您能好起來參加婚禮嗎,大人?”
“怎麼,我可不怕人。”至少,他們是來參加婚禮而不是來打仗的,不大可能會有人割你的鼻子。
燈光還隱隱約約地在首相塔的窄窗內浮現。門衛穿紅袍戴獅盔,乃是父親的親信。提利昂認得他們倆,他們倆也認出了他……但沒人敢看他第二眼,這點他注意到了。
走進大門,迎面遇見的是亞當·馬爾布蘭爵士,他身穿華麗的黑漆胸甲,披著代表都城守備隊司令身份的金縷披風,正走下臺階。“大人,”他說,“看到你起來我真高興,我聽說——”
“——關於一個小小的墳墓已經挖好了的謠言?我也聽說了。你看,這種情形下我還真非起床不可。據說你當上了都城守備隊的長官,我是該恭喜你呢,還是該同情你?”
“恐怕是兩者兼而有之吧,”亞當爵士哈哈大笑。“除去戰死和開小差的,我手下還有四千四百人,只有諸神和小指頭才知道該怎麼來支付這幫傢伙的工資,而你姐姐還命令我一個都不準遣散。”
還那麼急切幹嘛,瑟曦?仗已經打完,金袍軍對你用處不大了。“你剛和我父親會面?”他問。
“是啊,恐怕我沒帶給他好心情。照泰溫大人的觀點,四千四百個守衛遠及不一名走失的侍從重要,而我們始終找不到你表弟提瑞克。”
提瑞克是他過世的二叔提蓋特爵士之子,僅僅只有十三歲,卻在先前的君臨暴動中失了蹤,當時他剛和艾彌珊德伯爵夫人成婚。這位夫人是哈佛家族最後的傳人,還沒斷奶咧,該不會成了七國曆史上最年輕的寡婦吧。“我當時也沒找著他,”提利昂承認。
“他早成蛆蟲的養料啦,”波隆用慣有的傲慢腔調插了一句。“鐵手搜過,太監還懸賞一大筆,他們都找不到,更別說你。算了吧,爵士。”
亞當爵士厭惡地瞪著傭兵。“身關血親,泰溫大人的態度非常堅定:不論死活,都要找到這小子。放心,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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