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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眉飛色舞一個人把話都說完了,鄧弈只是看著軍功文冊上的名字,道:「亂世出英雄,戰事是悲慘的事,但對很多人來說又是機遇。」
他何嘗不也是亂事之中得到機遇。
他並不介意其他人也有這個機會。
鄧弈提筆在文冊末尾批了準字,再取過太傅大印和玉璽蓋上。
「如楚將軍所願。」他說。
……
……
謝燕芳離開皇城,身邊並沒有護衛層層,只有杜七一人,穿行在街市上,夜色也沒有掩蓋他的風華,路過的人們忍不住看過來。
「是謝三公子。」
「謝三公子!」
有人低語,有人激動輕呼,但大家都不打擾,看著公子一人一馬施施然而行,賞心悅目。
「謝三公子身居要位,局勢又不穩,他依舊出行不用護衛啊。」
「跟鄧太傅不能比,鄧太傅出行是要封了街道的。」
「小人得志和世家公子怎能比。」
謝燕芳對四周的視線和議論不在意,沉浸在思索中,不過當後方有馬蹄急響,喊出急令的時候,謝燕芳立刻和杜七避讓一旁,看著驛兵疾馳而過。
「邊郡的軍功封賞。」杜七低聲說,又譏嘲道,「太傅的心意夜都不肯過,就急著送走了。」
謝燕芳目送遠去的驛兵:「這樣也好,楚將軍不用為此事煩擾。」又看杜七,「阿昭小姐已經見到父親了吧?」
杜七點頭:「見到了。」
謝燕芳看向遠方:「楚將軍的身子更不好了吧?」
杜七再次點頭,低聲說:「眼已經看不到了,算著時候——沒多久了。」
謝燕芳輕嘆一聲:「阿昭小姐現在是又高興又難過吧。」
……
……
邊郡的夜狂風呼嘯,城池宵禁,除了兵馬不見其他人影。
一隊人馬從城外疾馳而來。
其中穿著棉甲的女孩兒在官衙前停下。
官衙前守候的兵士紛紛施禮「小姐。」
先前他們原本稱呼皇后,但總覺得彆扭,楚昭大手一揮說「不是在皇城,跟兵將一起巡城的皇后也不是皇后了,大家是一家人,喊小姐就行了。」
於是大家自在地稱呼小姐,一家人呢。
「要不要來門房喝口酒暖身子?」楚昭問,掀起厚重的帽子問身後的兵將們。
要還是不要呢?丁大錘也不敢回答,看前方的小將——當家的沒來,但他丁大錘還是沒能變成做主的人。
謝燕來整張臉都裹在圍巾中,只餘下一雙眼,瞥了楚昭一眼:「與其喝酒,不如楚小姐繼續跟我們巡邏。」
楚昭嘻嘻一笑:「不。」她做出嬌弱的樣子,「楚小姐年幼體弱,要去休息了,重任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好兒郎。」
謝燕來嗤聲催馬疾馳,丁大錘等人忙跟上——
當家的雖然沒來,丁大錘也沒能趁機對楚昭揭露丁大嬸真面目,因為每次想說時,就總覺得有人盯著他,愣是沒敢說出來。
罷了,走一步說一步吧——好容易攀上皇后這棵大樹,丁大錘不想那麼早死掉。
一群人疾馳而去。
楚昭則快步進了官衙,一路小跑直向後院。
「小姐小姐。」阿樂在廊下等著,滿臉笑,「今天更冷了。」
楚昭嗯了聲,抱緊斗篷衝進屋子裡。
「爹,你睡了嗎?」她站在廳堂裡大聲喊,「我回來了。」
這麼大的喊聲睡著也被驚醒了吧,阿樂失笑。
內室已經有聲音傳來,不溫不火:「知道啦,還沒睡,等著你呢。」
楚昭甩下如冰塊般硬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