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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藥茶。」阿樂笑眯眯說,「你原本舊傷未痊癒,又廝殺一場,所以小姐說了,你的身子要慢慢養,不能不管的。」
謝燕來嗤笑一聲。
「你笑什麼?」阿樂不樂意了,「這是我做的藥茶,我做的藥最厲害了,你先前要不是吃我的藥丸,能好這麼快,別說廝殺了,你現在指不定剛能走路呢。」
以前在路上的時候,這個丫頭不是如同啞巴嗎?謝燕來豎眉:「怎麼就證明是你藥的功勞了?難道不是我天賦異稟?」
阿樂將茶一遞:「你喝啊,你喝了回去感受一下,你身上是不是就沒那疼了,你就知道是你天賦異稟,還是我阿樂妙手回春。」
他們在這邊爭執,那邊楚昭放下了信,但還有些走神,謝燕來一眼看到,轉身道:「張谷不便進來,他都跟我說了,你有什麼要問的?」
楚昭看向他,眼神飄忽,啊了聲,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又似乎沒聽到。
謝燕來視線落在她手裡的信上,抿了抿嘴,問:「你母親的事,怎麼樣?」
能讓她如此失神的,應該是得到母親的答案了吧?
是生,還是死?
楚昭眼神凝聚,看著他,點點頭:「我父親說,我母親的確不在了。」
所以,期待還是有一部分落空了。
謝燕來道:「既然你父親說過了,你就不該聽到流言就太相信。」
相信這些流言有什麼好,只會徒增傷心,不相信就不會有希望,沒希望就不會失望。
他當初剛到謝家,那些公子小廝哄騙他,你娘沒死,拿了很多錢,走了,你快從狗洞爬出去,去找你娘啊。
他從來都不信。
兩人無聲相對,阿樂輕輕地將託盤放在桌子上,又輕輕地退後。
「不過。」楚昭忽的又綻開笑,「我母親雖然不在了,但她留下的人還在保護我。」
說罷看向殿內站著的小曼。
謝燕來也看過來。
原本在門邊扭著頭的小曼,察覺視線看過來,眼瞪圓,警惕:「什麼?」
「小曼,我父親告訴我了。」楚昭含笑說,「你不是我父親的人,你們是我母親的人。」
小曼的眼瞪得更圓了,貓一樣繃緊了身子,向後退了一步:「什,什麼?」
「你別怕,我父親都告訴我了,他不會怪罪你們私自行動。」楚昭含笑說。
小曼的臉色變的更古怪了:「你,說,說什麼呢!」
「我母親不是傳言中的鄉野村婦,她雖然出身鄉紳,但知書達理博學多才,還樂善好施,父親說,邊郡戰亂多,民眾流離失所,她養護了很多無家可歸的人,失去子女的老人,失去父母的幼童。」楚昭看著信,眼神亮亮地說,「在她死後,這些人知恩圖報,願意跟隨將軍殺敵,雖然我父親不同意,但大家都自覺練兵——」
她看向小曼。
「你們是瞞著我父親偷偷進京,我父親說不怪你們,還要多謝你們,說我母親在泉下也會感謝你們。」
小曼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乎想發脾氣又似乎想笑。
「呸。」她說,「誰稀罕你父親感謝!」
她神情毫不掩飾憤怒。
楚昭點點頭:「我知道,你們恨我父親,恨他讓邊郡徵戰,你們失去了家園親人,也恨,我母親的死。」
她垂下頭看著信上。
「我母親為我父親操勞分憂,耗損了精神,以至於生我的時候沒能闖過鬼門關。」
小曼冷笑:「對,沒錯,要不是你父親,你母親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要不是你父親害我們走投無路,你——」
她憤憤一甩袖子,似乎說不下去了,將頭狠狠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