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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謝氏又不是隻有謝燕芳,別的不說,他兄弟謝燕來,頗有楊氏趙氏般飛揚跋扈之態。」
「這個謝燕來還能蠱惑皇帝。」
謝燕來嗎?鄧弈心想,蠱惑的不是皇帝,是皇后,別人或許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很清楚,那女孩兒與他算是結識微時,與那個謝燕來更是。
楚昭對謝燕芳,他可以肯定是不信的,但很確信楚昭對謝燕來另眼相待。
這是為什麼?她是想要重新扶持一個國舅?讓謝氏內訌——
思索間,爆竹聲響起,安靜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兩個官員嚇了一跳,鄧弈睜開眼。
已經有兵士詢聲而去,很快又回來。
「大人,是巷子裡幾個小孩玩爆竹。」他們說。
官員們惱怒:「爆竹也能傷人,怎能這麼不嚴謹——」
鄧弈笑了:「我鄧弈還不至於民憤怨恨,連個爆竹都禁止,更何況——」他抬手算了下,「要過年了。」
是啊,馬上要過年了,官員們愣了下,又搖頭訕笑:「這日子過得都忘記了。」
「今年大夏多舛,日子過得混沌。」鄧弈道。
兩個官員感嘆:「過年的時候,陛下祭天祈福,一切厄運都將過去。」
鄧弈看向清冷的夜空,會嗎?也許會吧,但目前來說,還要度過一個危機。
「楚將軍那邊,情況怎麼樣?」他轉頭問。
兩個官員臉色一暗,搖搖頭:「不太好。」
……
……
夜色籠罩大地,中山王府陷入昏暗,但中山王的寢室燈火明亮。
中山王夜晚睡覺都是要開著燈,室內連個蟲影都藏不住。
此時腳步匆匆,人影在地上亂晃。
「楚岺要不行了?」中山王從床榻上坐起來。
蕭珣和寧昆點頭。
「最新的訊息,楚岺已經昏迷多日。」寧昆說。
蕭珣輕聲說:「不會再醒來了。」
中山王神情悵然,道:「可惜,此等英雄荒廢半生,終不能為我所用。」說罷看寧昆,「訊息給西涼人送去了嗎?」
寧昆應聲是:「西涼王已經出發了。」
西涼和大夏開戰已經有些時日了,但始終有些不溫不火,大夏捷報頻傳,讓人覺得西涼不過是虛張聲勢,其實並不是,西涼真正的王軍一直在等,等著一擊致命的機會。
這個機會就是楚岺死。
蕭珣道:「父王,讓我領兵去雲中郡吧。」
是到了他們力挽狂瀾的時候。
中山王笑了,搖頭:「不用,我相信就算是死了,楚岺楚將軍也能與西涼王一戰,你要做的是——」
他站起來,用柺杖指向門外濃墨夜色。
「率兵,去京城,護駕。」
……
……
天色將明的時候,楚昭從臥榻上坐起來,聽到她的動靜,外間的阿樂也起身捧著水盆進來。
主僕兩人不用多說話,就開始熟練的給楚岺擦拭。
「爹的鬍子該修一修了。」楚昭端詳父親沉睡的臉說。
阿樂點頭:「將軍不留鬍子的時候好看,我去喚鍾叔。」
擦拭過後,就要用鶴嘴壺餵飯——也就是參湯。
不過,能餵進去的越來越少了,楚昭看著手裡剩下的半碗,輕嘆口氣,門外腳步急響。
「鍾叔你來了。」楚昭說,轉過身,「我給父親擦一下臉,你就給他——」
「阿昭。」鍾長榮打斷她,神情沉沉,「西涼王王軍來了。」
楚昭哦了聲,笑了笑:「看來西涼王也瞭解父親的狀況啊,知道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