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5 頁)
老九停下腳,我們一齊朝波雅看去,發現它已經調整了姿勢,從之前的橫臥轉變成了高昂,挺直的脖頸尤為駭人,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姿勢是蛇類準備攻擊的姿態。
就這會功夫阿天已經走了水蟒的跟前,近到到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足兩米,如果水蟒真打算攻擊的話,阿天一定無所遁逃。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氣盯著水蟒。老九仍不死心,想上去拉阿天回來,但自己先被老段拉住,老段小聲說:
“這時候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我們沒再說話,僵在原地,我第一次體會到芒刺在背的焦灼感。
阿天與水蟒對峙的情景極具畫面感,尤其伴著微弱的黃光,更添幾分震撼。或許這種景象只在傳奇故事中才會出現,如今活生生上演,我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錯覺,感覺在做一個似真似幻的夢。
但這種‘夢境’很快被一聲粗啞的低吼打破,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這才發現水蟒不知在什麼時候俯下了身,垂下的蛇頭已經與阿天四目對視著。
我心裡一種說不出的緊張,緊張到心臟一陣陣發顫,我們三個的手電筒都照在水蟒的兩邊上,不敢直接刺激它,不過這些光線足以讓我看清楚阿天的表情:絲毫不帶怯意,尤其是逼視水蟒的眼睛,幾乎發出光來,我從未從人類身上見過這種眼神,兇狠迥異,可能只有野獸才會有。
我們不敢說話,保持著原有姿勢靜觀其變,誰也預料不出下一秒鐘會發生什麼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水蟒絲毫沒動,但是阿天動了,在‘溝通’無果後,他開始朝著水蟒的腰身中央走去,我見他這一舉動,全身血流驟然加速,呼吸都有些不自然,這小子果然還是忘不了他那把匕首。
我想喊他回來,但是情況不允許,急的心口砰砰撞得生疼。我知道現在做什麼都晚了,只能盼著阿天千萬別激怒水蟒。
阿天的動作很流暢,從爬上蛇身到拔下匕首,用了不到半分鐘時間,但放到我們身上,卻是像過了半年那麼長時間,每一秒都是煎熬。老九沒有想到阿天會鬧這麼一出,我一直聽他的牙根‘咯咯’響,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惱怒。
讓我們松心的是水蟒竟然很配合,整個過程沒有亂動也沒有嘶叫,就像看錶演一樣於己無關,它這種狀態正是我希望看到的。
阿天得手之後稍一停頓,就開始轉身往回走,我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但情況驟然而變,幾乎在電光石火之間,水蟒張開血盆大嘴直衝向阿天,我們還沒看清怎麼回事,阿天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直到下一秒鐘我才意識到,阿天竟被水蟒整個吞了下去!
“阿天!”我不由自主喊了出來,自己都分不清這種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老段半張著嘴,呆立著不動。老九紅了眼,卸下胸前的三八式朝著水蟒就是兩槍,兩聲震耳的槍響在這種空曠的環境裡格外醒耳。
子彈射入水蟒臃腫的身體裡,就像石沉大海,居然沒起到絲毫作用。在我印象裡,蛇類捕食大都先用身體纏繞憋死獵物再進食,剛才的吞食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我到現在都有些手足無措。
老九見慣了這種生死一線的危急場面,反應比一般人敏捷,他見三八式對水蟒沒用,扔下步槍,拔出匕首就朝水蟒奔過去,我心裡一驚叫住他:“九叔!你去幹什麼?!”
老九頭都沒回喊道:“我不能看著阿天就這麼讓這畜生吃了!”
我心裡頓時失了主意,看向老段,希望他能攔住老九,用槍都奈何不了它,更何況一把匕首,他這麼衝過去根本就是送死。
老段看了我一眼說:“鐵頭兒,帶著他倆走,離開這!”說完沿著老九方向追了過去。
看著老段的背影,我身上忽然湧上一股熱血,思維被瞬間淹沒,當時我心裡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