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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內臟,不吃魚腥,不吃蔥蒜,太辣太鹹太甜太苦都不吃,種種忌口不計其數,唯偏愛糖醋滋味和清淡口味的膳食。
雖然今日太子妃今日只端上來四樣菜色,卻全都符合殿下的口味。歐陽泛流一邊布膳一邊嘖嘖稱奇。
盛宣知看著四個菜嘴角不由泛起笑意。
「太子妃走了嗎?」他問。
之前傳話的黃門機靈地回道:「稟殿下,娘娘把膳食親自遞到奴才手中就走了。」
盛宣知點點頭,雖然已經過了立春,可汴京天氣卻很少見明媚之姿,大婚前幾日還下過大雪,這幾日最是陰冷的時候。
「在門口,可曾遇見崇王。」太子殿下今日難得胃口不錯,吃了不少這才放下筷子。
小黃門猶豫,看了一眼歐陽泛流。
歐陽泛流心中急得直拍大腿,暗罵小黃門沒眼力勁:「還不回答殿下問題,吞吞吐吐。」
小黃門被他凌厲的視線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下,低下頭,慌張說道:「碰見了,崇王和太子妃說了幾句話,後來奴才去拿東西,太子妃就直接走了。」意思就是我看到他們說話了,但是說了啥我也不知道。
盛宣知面色平靜不見有異。
「崇王還在外面。」
小黃門連連點頭。
崇王每日風雨無阻地站在門口,前幾日大雪還差點凍出病來,官家藉此發了好大一通火,門口的侍衛和黃門都被打了三十大板,幾個閣老也被藉機訓斥了一頓。
可事件中心的太子殿下卻是一口咬定崇王德行有失,難堪大任,戶部關乎萬民安家立業,不可隨意讓人高位介入。
簡而言之,要不就不要去戶部,要不就從底層做起。太子說得有理有據,壓著不發這份奏摺,朝堂上大部分大臣也是沉默之姿,這事就只能膠在這裡。
崇王每日來這裡顯然也是得了點撥的,要給別人看一下自己的落魄,藉機給太子潑髒水,暗指他欺壓弟弟,以權謀私。
點播他的人不言而喻,楊貴妃能霸佔官家如此之久,除了自身魅力外,還多虧了榮國公榮長玄的扶持。
「今日掌管戶部的張閣老可在。」殿下起身,修身長立,看著緊閉的朱紅大門,眉心斂起,雲淡風輕地問著。
歐陽泛流搖頭:「張閣老半月前就上了病假。」
張閣老可是目前六個閣老中最年輕的一個,知天命之年就入了政事堂,身子骨極為健朗,這個時候上病假摺子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避開這個禍事。
「戶部舍人呢?總不能一起病假吧。」太子眯著眼笑問著。
政事堂下設舍人院,設孔目、吏、戶、兵、禮和刑等六房,專門負責撰擬詔旨,每房都有兩到四個舍人,戶部閣老正值壯年,所有隻有兩人名額。
歐陽泛流摸摸鼻子,憋著笑無奈說道:「戶部如今就葉舍人一個了,汪舍人告了長假,為母親守病去了,葉舍人五日前自樓梯上眾目睽睽之下摔斷了腿,每日上值都是被黃門背過來的。」
「倒真是不巧。」盛宣知的視線落在一隻無意落在此處的麻雀上,琥珀色瞳孔不經意間和麻雀對視一眼,那麻雀活似被火撩了尾羽,抬起的腿也不見落下,展翅就飛走了。
「找個軟轎把葉舍人抬出去。」盛宣知毫無同情心,冷漠地吩咐下去,「再請兩個御醫給張閣老和汪舍人送去看病,久病不愈,孤心中焦慮。」
歐陽泛流為戶部三人掬了把同情淚,點頭退下傳旨,至於看到葉舍人一臉心如死灰地被人抬了出去也只好假裝視而不見,匆匆去太醫院找御醫了。
蘇錦瑟再去政事堂的時候,先是看見有人要哭不哭地被人架著,一隻腳綁著嚴嚴實實的繃帶,那張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就差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