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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宣坤臉色大變:「你,你胡說什麼,我母妃不會傷害父皇的,胡言亂語,我看你是假公濟私,公報私仇,分明是報復,你個小人。」
「崇王慎言。」冉溫呵斥道。
一聲驚雷平地起。
盛宣坤下意識閉上嘴,只能恨恨地瞪著他。
「不論如何三弟如何說,此事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東宮頭上不是嗎。」盛宣知搖了搖頭,「事關重大,不能輕忽,父皇還未甦醒,事情還未水落石出,還請娘娘和三弟留在福寧殿。」
「你要軟禁我。」盛宣坤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一雙手微微顫抖。
「不是軟禁,官家需要照顧,娘娘不如就在官家身邊伺候著,三弟平時也深受官家喜愛,自然也要侍奉湯藥。」太子殿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並肩站立的兩人,不喜不悲,平靜又強勢地解釋著。
楊貴妃沖茫然中突然回神,咬著唇,看著萊嬤嬤又看著太子殿下:「原來,原來是這樣,太子不虧是太子,好謀略。」
一開始就是一個局,把她們娘倆趕著入局,只是不知道開局的官家昏迷是有意主動還是順勢而為。
她恨得幾乎要咬碎牙齒,可也不能說出半句,憑空猜測的事情,太子如今站著有利的位置完全可以顛倒黑白。
而且,他是太子,名正言順的太子,如今只要憑藉這個身份就可以翻手為雲覆手雨,把她們母子倆捏死。
無憑無據,只能等待官家再次甦醒了。她咬牙想著。
盛宣知一如既往的神情,不見任何波動。
「既然如此,官家便有勞娘娘和三弟照顧了。」他說的不容拒絕,也不給人反駁的餘地,歐陽泛流帶來的黃門說是照顧實則控制住她們兩人。
盛宣知無聲無息掌握了主動權,最後看向站在一旁的榮長玄和冉溫,恭敬說道:「今日之事還請兩位保密,政務要緊,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這兩位人精哪能不明白,榮長玄再有想法也只能徐徐圖之,對著楊貴妃輕輕搖了搖頭,對上太子的目光,坦然一下,順著太子給的臺階下,和冉溫一起拱手告辭。
福寧殿的大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崇王殿下憤怒怨恨的目光。
盛宣知扶著範知春走在路上,身邊圍滿了人。
「還以為你要再遲一些,可是帶人來了?」範知春慢悠悠說著,他是真的有點老了,說話做事都帶著老年人特有的遲緩。
「日夜兼程趕來的。人帶了,不過沒進城,安置在外面了,怕動靜太大。」
「嗯,你說得對,軍隊一進城,百姓的心就亂了。」範知春點點頭讚許著。
「太原打算讓誰去?」
「夏及晨,本就是夏季後人,可以鍛鍊一下,鄒明恩並不可信。」
「可以,你做的很好,殿下,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老師。」盛宣知心中咯噔一下,看著範知春的滿是皺紋的側臉
「這事了,我就要辭官了。你已經很好了,老師也教不了什麼了,往後的路要自己走下去,只需一點要謹記『為君之道,始於立志,渡眾生,平天下,方為志。無志,不君』。」
範知春緊握著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你說『你記住了』。」
太子心中一直有頭野獸,他明白,這些年一直時時拉著他,不敢懈怠,今日他打算教他最後一課。
為君為民,民心先行。
這會是他往後牽制他心中野獸的一根最重要的枷鎖,無法掙脫,也不敢掙脫。
這番話好似波浪讓旋渦中的太子殿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能讓她沉默著,最後認真說道:「我記住了。」
「好孩子,回去吧。」範知春露出今日的第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