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第1/2 頁)
他笑,笑容之下卻是帶著無情之色。
「自然不是。」
「不可能。」明燈大師也不知哪學來的本身,一把薅住歐陽的腿,竟然讓身經百戰的歐陽泛流動彈不得,只能著急地掰他手指,企圖把這人拖出去。
「那張紙張,有一串符號,旁人會以為是鬼畫符,可我認得,景王妃的秘方也有這個標記。」他咬牙切齒地說著,瞪大眼睛,死死掐著歐陽的腿。
「李波。」盛宣知輕聲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一字一字,「別把自己的路堵死。」
盛宣知那雙琥珀色眼珠牢牢盯住他的眼睛,眉眼銳利,平靜說著。
「這世上已無景王一脈了,是你替他們收的屍。」他直起身子,挺直腰桿,平淡說著,好似聊得不過是尋常風花雪月,天氣晴暖。
「死了,才是最安全的。」
李波怔怔地鬆開手,突然撲在地上大哭起來,哭聲悲慼,餘音繞耳,好像要把積壓了數十年的痛苦不甘都要宣洩出來,連著血淚,帶著筋骨,一層層剝下來在粘回去,才能把融於身的苦楚全部傾瀉出來。
帷帳內,迴蕩著李波隱忍的哭聲,但依舊化不開令人沉默的窒息,連眨眼都覺得費勁。
蘇錦瑟怔怔地坐在床上,眼神不由放空,視線落在屏風上的一處雕花上,思緒早已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那串鬼畫符是化學符號,她當時隨手寫下的,後來事出緊急便來不及擦掉。
原來景王妃真的同她一樣,是從異世而來。
蘇錦瑟突然證實了這個訊息,不但沒有喜悅之色,而是心底突然泛出恐懼。
年紀輕輕便去世的王妃真的只是重病無藥可治,才去世的嗎?
是天意還是人心。
明燈大師哭得這般狼狽,地下的地毯都濕了一塊,歐陽泛流只好拿了一個披風,把人包裹著,連抱帶拖地帶出殿下大帳。
盛宣知端坐在上首,許久沒有說話,地下換地毯的小黃門頭也不敢抬起,動作麻利地把那塊毯子換上新的,就迫不及待地滾了出來。
「殿下。」蘇錦瑟推開沉重的屏風,探出一點點身子,露出毛茸茸的腦袋,小聲喊了一句。
盛宣知回頭,一雙琥珀色精亮眼眸盯著她看,那一眼帶著沖天煞氣和兇狠,可很快,他臉上便露出溫和的笑來。
「悶了嗎?」
只是那一瞬間好像蟄伏的大貓盯上獵物的心悸,讓蘇錦瑟不由縮回腦袋。
沒曾想盛宣知突然大步朝她走開,隔著那道被蘇錦瑟推開的縫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從頭打量到腳上。
「怎麼不穿襪子就下來。」他眉心皺起,「他們怎麼伺候你的,連炭沒了都不知道。」太子殿下沉下臉來。
大帳雖然鋪了地毯,但雁門冬日嚴寒,赤腳站一會便覺得寒氣從腳底板衝上來。
「不冷不冷,我們年輕人……啊……」蘇錦瑟被人突然打橫抱起,把話都咽回肚子裡,看著他緊繃的下巴,扣了扣自己的下巴,不說話了。
天子殿下把她抱回床上,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蘇錦瑟的一個腦袋。
「寒氣入體,不是開玩笑的。」他碰了碰她的臉,見她臉頰都帶著涼意,頓時怒極,隔著屏風,把剛踏入大帳的歐陽泛流大罵一頓。
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歐陽泛流屁/話也不敢講,麻利地滾出去罵其他人。
殿下雷霆大怒,底下的人動作迅速,沒一會就端著一盆燒得通紅的炭盆入內,連滾帶爬地走了出去,一出門才發現渾身冷汗。
內室,盛宣知坐在床邊,見空氣中逐漸暖了起來,便起身說道:「我去處理軍務,你喜歡看什麼就讓歐陽給你去買。」
蘇錦瑟仰著頭,無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