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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宣知眉角不由一挑。
「最近舒王在做什麼?」盛宣知手指點了點烏木桌子,光滑透亮的桌面映出他修長的手指。
「殿下放了他五天假,這日一直在府中歇息,門房那邊收了些文人和官員的帖子,舒王都沒有見,這幾日府中只來了幾個據說是收拾屋頂的人。」
「收拾屋子?」
「舒王大婚辦的急,大宗正司那邊只修繕了主屋和重要的地方,一些偏遠的屋子都沒有修繕。秋日多雨,舒王大概是怕漏雨眼中,便自己找了幾個泥水匠和修補匠的人,自己收拾了。」歐陽泛流覷了一眼太子殿下,心中發憷。
舒王的婚事是太子一手操辦的,大宗正司之前對殿下信誓旦旦地保證著萬無一失,現在卻被發現窗戶只糊弄了紙,完全是做了表面功夫應付。
「此事屬實?」盛宣知眉心冰冷,琥珀色眼珠好似清透的琥珀,冷靜又無情。
「是,奴才已經核實過了。」歐陽泛流低下頭,「崇王和舒王的婚事一起操辦的,崇王那邊花了太多錢,就膽大包天地把舒王的份額填補了窟窿,所以舒王只能糊個面子蓋過去。」
盛宣知冷笑。
「舒王同意?」
「說是不為難大宗正司了,便也同意此事,甚至說到時自己修繕便好,也不需他們再出錢。」
盛宣知眉心一跳,眉峰順著鬢角斜飛,凌厲銳氣,幾乎要露出寒氣。
「愚不可及,給人遞了刀子還兩邊落不得好。」他冷笑,眉眼低垂,冰冷不屑,「讓遂司正自己摘帽子滾蛋。」
太子這話壓著三分怒氣,可以說是咬牙切齒。歐陽泛流雖然不明白太子為何因為此事生氣,但還是一言不發地出門傳旨了。
「那些泥水匠修補工都去查一遍。」出門前,背後傳來太子殿下冷淡的聲音。
歐陽泛流心中一冽,突然明白殿下的意思。
舒王之前一直沒領實職,又不受寵,而大宗正司又是出了名的踩低捧高勢利眼,所以之前那份閒散王爺的俸祿經常被剋扣已經不是秘密,日子過得拮据也是有目共睹,就算之後領了職,可那刑部在冉閣老的看管下可以說是六部中的清水衙門,一點油水也沒有。
再說舒王初來乍到,豈會這麼快就掌握了生錢的門路。
所以舒王現在自信滿滿說可以自己出錢修補其餘破屋的行為就非常可疑,眼中想來這分明是暗度陳倉,聲東擊西。
「範閣老。」歐陽出門前看著顫巍巍走來的人,恭敬行禮請安。
「歐陽太監多禮了,殿下可在?」範知春被人扶著,眼睛看向半闔著門的屋子。
「在,正在看太原送來的邸報。」歐陽泛流又折身回去稟了太子殿下,恭送範閣老入內,這才匆匆出去了。
「太原情況如何?」範閣老一坐下,水也不喝,門道也不繞,直接問著。
「夏及晨帶著景王玉佩很快就集結了晉安軍和平定軍,最後和餘下駐紮在太原的寶興軍三軍會和,齊齊奔赴雁門,李波走之前帶走了汴京城庫存的一半多火/藥,及時解圍火/藥危急,暫時打退了大遼,如今雙方在鏖山僵持著。」
範知春沉吟片刻,又問道:「此次可有把握徹底打退他們,我想要他們至少十年不再犯,給大梁一個喘息的機會。」
太原連經戰火,若不修生養息十年根本恢復不了元氣,甚至百姓會因為恐慌戰/亂而被迫背井離鄉成為流民,讓太原成以北的地方都淪為一座座空城。
盛宣知顯然也明白範閣老的意思,視線落在邸報上。
「海將軍已經率領燕雲十六州精銳奔赴前線,打算與鄒明恩前後夾擊,以解雁門之危。」盛宣知把邸報遞了過去,最後只能這樣回道。
「不過鄒明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