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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久久不需要別人的幫忙,無關乎兒女情長,只是不信任,僅僅是不信任。
人族背叛了他們,神族也背棄了他們,是他們逼著傅久久學會不信任。
最後是傅久久先離開。涵芝遠遠地看著她矮小卻堅定的背影,突然鼻子有點酸。她想自己是有點喜歡陸遠白的,可是卻不願意相信他。傅久久冷冰冰的眼神真的像冰一樣,嘲諷她的虛偽。
涵芝一時找不到地方去,就去了豐陽族的大宅。她的突然來訪驚壞了看守的人族僕人,急急忙忙地給上頭報信。
她跟著領路的管事去了客房。路過環碧亭的時候,眼角瞥見華麗的馬車駛出豐陽大宅。轎簾半掀起,看不清轎內的人。
“那是誰?”涵芝指著車壁上青紋鼎的族徽問。
老管事恭敬地拱手,“是洛河族的族長,殿下。”
這時,白衣勝雪的青年迎面走來,撫著扇子輕笑,“涵芝妹子,怎麼有空來蘇瀾?”
涵芝也笑著,回了恆晉,將那輛來去匆匆的馬車拋在腦後。
☆、破釜
焱城
嬰郜府上是不同往日的喧囂。
阿威阿武搬了數十張大桌放在中庭,紗迦倚在門柱上,雙手環胸,神色不耐地吆喝著一眾妖族佈置場地,羌笛錯手打翻了兩罈子陳酒,漲紅了臉聽著周圍人的嘲笑。紗迦過來,呵斥了兩句,一幫人鳥獸散去。
這是勝利前的慶祝。嬰郜一向不喜這種宴會,認為過於吵鬧,也容易使將士們的心緒浮躁。然而今日不知怎的,早早就將宴會佈置下去,舉城同慶。
一庭一院,隔絕了不遠處的燈火繁華。嬰郜只著了件單衣,披著黑底紅紋的外衣,斜倚在窗柩旁,笑看著木窗格子外的燈影幢幢。樞麟站在他身後,身姿挺拔,靜默地守護著主人。
鎏金的燈盞上放著一顆回明珠,散發著白色的幽光,柔和寧靜。正中央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人,一雙瞳孔在恬淡的柔光中閃現出熾烈的金色光芒,像要劈裂這滿室的安寧般。
桄居直視著嬰郜的背影,唇角微抿。他頓了頓,終於說道,“我原以為你不是這麼急進的人。”
離戰爭結束還早,妖族們卻開始唱起了勝利的歡歌。
嬰郜笑著回身,將手裡的青銅酒盞朝他的方向送了送,做出敬酒的姿勢,“這是我為自己舉辦的。”
桄居喝盡自己酒盞中的最後一滴酒,“為自己舉辦的喪禮?”
“是啊。”嬰郜也不惱,“這滿宅子的人,唯一真心念著我的,也就是樞麟了。你看,我在焱城任勞任怨這麼久,過身後卻沒個人哀悼,還不許我事先為自己辦個?”
“……很激烈麼?”桄居的眸子閃了閃,看著地面問道。
嬰郜笑了笑,扶著外衣的手一鬆,衣衫滑落。他扯開裡衣的領口,他很瘦,光滑的料子順著他的肩頭滑至腰際。一副文弱書生的身材,但更勁瘦,光滑的腹肌勻稱好看。他攏起暗紅的長髮,月輝透過木窗格子照到他的背上,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更是白得透明。但,背上虯結的“小山”密佈,生生地撕碎這份美感。
每一座“小山”凸起,與肌膚相貼的地方佈滿了血管般細密的紫黑色紋路。十數條小山縱橫交錯,還在輕微地鼓動著,像心臟的脈動。
嬰郜滿不在乎地穿好衣服,隔開桄居的視線,“我急躁了些,才變成現在的樣子。”
“我不懂你。”
“我也不懂你。”嬰郜又是一笑,“你打算什麼時候接你弟弟妹妹回家?”
“木檀香不適合地淵。”
“木靈脩呢?”
“……”
“桄居,你比你想象中的要心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