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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歪,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佛祖!”林士海膝行而前,趴在王守澄屍體上放聲大哭起來。
一個太醫上前來將王守澄的屍體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朝李好古點了點頭。李好古彎腰奪回王守澄手中攥著的聖旨,朝王守澄的屍體啐了一口,轉身出了明堂。
院中的一株柏樹下,新任京兆尹羅立言身披黑斗篷默然而立。李好古沒想到他會來,臉色微微一變,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迎了上去:“哦,人已經解決啦,羅大人就放心吧。”
羅立言輕蔑地哼了聲,陰著臉問李好古:“為何讓林士海來?”
“他是王守澄一手帶大的,情同父子。如今老子死了,兒子來嚎兩聲有什麼不妥的?”李好古不以為然地說道,嘴上說的輕鬆,心裡卻直打鼓,他是收了林士海的兩顆價值萬金的夜明珠來帶他來的。
“此事陛下知情嗎?要是洩露了天機誰能負責?”羅立言黑著臉訓斥道。
“你,你敢教訓咱家,……?”李好古臉色發青,神情有些驚慌。
“嗬嗬嗬,”羅立言的嗓子裡發出了類似金鐵摩擦的聲音,“我只是提個醒,公公何須動怒呢?”李好古好歹是皇帝的親隨,打狗還得看主人嘛,羅立言作如是想。
“哼,失陪了。”李好古晃了晃手上的聖旨,“咱家回宮繳旨去。”
李好古像頭受驚的麋鹿慌慌張張地逃出了大門,羅立言冷笑一聲,曾幾何時自己聽到他李好古的名號都嚇得腿軟,可是轉眼之間他竟也怕上了自己。
羅立言叫來兩名持刀衛卒,伏在耳邊交代了幾句,二人連連點頭,拔出腰刀走進了明堂。
“啊!”明堂裡傳出一聲慘叫,羅立言眉頭一喜。
“啊!”又是一聲慘叫。
羅立言臉色一變,飛快地從靴子中拔出匕首衝進了明堂。自己的兩名部屬倒在血泊之中,林士海卻蹤跡不見。
……
驟然富貴的李訓在太極宮西北角的修德坊置辦了一所小宅,供他的父母家眷居住,而他本人卻住在安興坊原屬於牛黨領袖李宗閔的豪宅裡。幾個月前李宗閔被他和鄭注聯手擠出朝堂,此時正在潮州做司戶呢。
羅立言奉獻的幾個歌姬穿著薄如蟬翼的紗羅在輕歌曼舞。門客們不時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這些門客大半出身江湖草莽,指望他們能安安靜靜地坐著觀賞歌舞,除非是用鏈子將他們鎖住。
李訓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不吃不喝,不喜不悲,只是陰沉著臉。
他剛剛得到訊息:王守澄的心腹林士海被神策軍判官吳臣從同州帶回了長安,雖然目前還不清楚林士海究竟知道多少秘密,但可以肯定,此人落在仇士良的手裡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仇士良將會怎麼利用他呢?這將對自己即將施行的那個計劃產生怎樣的影響呢?李訓在苦苦思索。
廳中嘈雜的聲音絲毫沒有影響李訓的思路,他把這筆賬很清楚地記在了李好古和羅立言的頭上了,李好古那自己已經參了他一本,此刻他正蹲在內侍省的大牢裡面壁反省呢。羅立言,李訓看了眼坐立不安的羅立言,恨不得能咬他兩口洩憤。
手下數千邏卒竟能讓手無寸鐵、不會武功的林士海從容逃出王守澄的私宅,逃出永興坊,逃出長安城,這些廢物除了吃喝玩樂還有什麼用?
李訓很快就原諒了自己選人的失誤,他把所有的恨都轉移到羅立言身上,因為仇恨,李訓的臉變得扭曲起來。
羅立言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他也知道心胸狹窄的李訓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因此他不惜重金購置了幾個絕色歌姬獻給李訓,希望能給自己爭取一點轉圜的餘地。為了避免面對面時的尷尬,他特意拉上了御史中丞李孝本一起前來,可是看著李訓陰沉扭曲的臉,羅立言覺得這一劫自己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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