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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探的,很簡單,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黑道上只認誰的拳頭硬,現在誰想退都晚了。”海馭遙
冷笑著看看他,“害怕了?後悔了?”
“我不是怕。可是……我們的情況也不是很好,”肖聞斟酌著說,“孔叔有人面,有關係,現在連附近
的幾個市都沒人願意幫我們了,海上也被林家的船封了,我們的貨運不進來,聽說,孔叔還和南邊的人
有勾結,如果他們派人手滅了我們,將來可以讓他們從這裡走海路販毒……海哥,他們手裡可是有重型
武器,弟兄們這一陣傷亡很大,如果再打下去,我怕……”
“還是怕了?”海馭遙從桌子底下摸出一罐啤酒扔給他,“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還知道你沒說出口的話
:有人說,我那個弟弟,很不放心我走黑道,想幫我一把,找個不用操心,政府還管飯的地方過下半輩
子呢。”
肖聞不自然地笑了笑:“我跟海先生不熟……”
“那最好,他這個人啊,從小被嚇怕了,一點能妨礙到他的東西都不會留著,就這樣晚上還睡不著呢。
哈哈。”海馭遙甩動豐沛的黑髮笑了起來,“我跟他不一樣,該吃該睡。”
他慢慢停住了笑聲,轉過頭看著肖聞:“肖聞,這是沒法子的事,他們只是緩兵之計,在拖時間,遲早
也是要除掉我的,可我不會坐以待斃,就算最後他們贏了,我也要讓他後悔不該惹上我。”
被他冷森的目光看著,肖聞不覺冒出了冷汗,他定定神,開啟了手中的易拉罐,仰頭把整罐啤酒咕咚咕
咚地幹了,用手背抹抹嘴,一用力,易拉罐被握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隨手往牆角一扔,很乾脆地說:
“明白了,海哥你放心,我們不會給你丟臉的!”
肖聞走了,房間裡又陷入了沉寂,海馭遙無意識地看著天花板上的花紋,心裡一片空白,很奇怪的,在
這生死攸關的血戰前夕,他竟然什麼都不想。
那是因為,只要他的腦子一動,就會想起凌棄,怎麼忘也忘不掉,睡覺的時候都會聽見凌棄細弱無力地
叫著“馭遙……馭遙,不要走……不要走……”逼得他一夜一夜地坐到天亮。
緩緩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著凌棄的樣子:尖削的下巴,裹著大大的睡衣,黑眸裡象是燃著火焰,跌跌
撞撞地追著自己……
“還好……”他長吁了一口氣,“小凌,幸好你現在不在這裡,否則我該怎麼辦?”
我還如何能夠放手一搏?我又如何能把這麼無辜的你,拖到這血腥的漩渦中來?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海馭遙詫異地翻了半天,才從一堆東西中把它找了出來,湊到耳邊:“海馭
遙,哪位?”
“小海啊,是我,石叔啊,好久沒見你了,哪天過來吃海鮮吧?帶著你那個朋友一起來啊。”
海馭遙無聲地苦笑了一下:“石叔,你別消遣我了,二三月份,吃什麼海鮮,有您這個電話,我已經承
情了,謝謝。”
“嘿嘿,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石叔,這樣不好,您已經退出江湖了,悠閒日子得來不易,還是在家享享清福吧,我們小一輩的事,
您就別管了,我自己應付得來。”
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是全為你,我是為了和老孔算筆老帳,二十年前,他勾搭外人,把林家
逼下了海,幹走私的,地上沒塊地盤,等於是替別人跑生意,他倒吃香喝辣,我們弟兄天天海魚罐頭過
日子,這口氣我憋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