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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一旁的寧淵看了一眼,輕輕的轉起手上的扳指來。
簫聲盡,畫舫已經劃到了綵船和官船中央,吹簫的少女將手中的蕭別在身後,朝官船的方向抱了抱拳,神態裡全是爽朗:“聽聞洛家小姐在此賞樂,我家先生聞之欣然而來,剛才一曲贈予小姐,望小姐相見。”
這聲音不大不小,卻偏偏只讓船上的人聽了個清楚。宣和帝眯著眼慢慢道:“洛小姐果然交遊廣闊,如今竟有人找上門來了,看來這地方還要增上幾個席位才是。”
席下坐著的幾人神色愕然,這莫名出現的隱山中人找的居然是洛寧淵!他們轉頭朝案首的女子看去,寧淵懶洋洋的坐在木椅上,手裡抱著個酒罈,她伸出手抓起桌上的鳳凰面具,搖晃了兩下淡淡道:“不見。”
聲音清冽,卻直直的落入了畫舫中的少女耳裡,那少女一愣,顯然極是錯愕:“洛小姐可是不知……”
“我說了,不見。”寧淵抬頭朝詢問的少女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茶色的眸子卻變得深沉冷冽起來。
封顯和封辛臉上都現出了幾許震驚,隱山中人相邀,這是何等的榮幸?洛寧淵居然直接拒絕,恐怕就算是大寧的天子也沒有這個膽色吧!
安四朝神情淡然的宣和帝看了一眼,暗道,今日的事還真是趕上了。
“莫西,回來吧。”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船上的人精神一震,齊皆伸長了脖子朝船坊望去。隱山的人,可是稀罕得緊,要是錯過了,可真的就是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
畫舫後面的百里正朝這些扯長了脖子的王爺瞥了一眼,暗自腹誹:有什麼可看的,不過是副人樣罷了。輸了半子棋,居然讓他這個老人家當船伕,現在的後生,一個比一個難纏!
他橫眉亂挑的樣子沒人看見,再說老人家多是健忘,估計他還真是忘了自己初見時那副好不了多少的窘態了。
“即是如此,我們回去吧。”莫西聽到身後的聲音,急忙轉了個身朝畫舫裡走去。紗簾掀開,一襲布衣現入眼前,散亂披在身後的頭髮,胡亂擺著的茶壺,橫臥案几上的背影,完全不是眾人所想的一副謫仙模樣,甚至是——普通得有些過於匪夷所思了。
席上的幾位王爺收回瞭望著的眼神,相互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這副情景恐怕比隱山中人是為了洛寧淵而來更為失望錯愕吧。
畫舫慢慢遠離,不一會便消失不見,除了就近的兩艘船,沒有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纖鳳朝河面看了一眼,感覺心口沉悶,知是受了內傷,正欲收手入船,卻聽到耳邊驟響:“彈下去。”
清朗的聲音,和剛才畫舫中人的一模一樣。她打了個寒顫,眼眸一閃將手重新放在了胡琴上。
綵船上的琴音慢慢飄散在淶河上,眾人緩緩回過了神來。
他們朝席上的宣和帝和寧淵看了一眼,沉下了心思。
隱山中人出現,求見的居然不是一國之主,反而是洛寧淵,難道隱山選擇的人並非是皇子,而是……這想法有些過於匪夷所思,幾個人驚疑的望了幾眼,都不約而同的轉頭朝綵船的方向看去。
纖鳳的一曲完畢,雖是仍有繞樑三日之功,但比之往常差了不少,就連河邊的尋常百姓也聽了出來,是以叫好聲反倒不如前幾個。
這是最後一個節目,綵船陷入了沉寂,不少百姓拿著手上的紙花去專門圍著的地方投放,不過半個時辰,結果就出來了。
奪得頭牌的竟是第一個出場的琳琅閣沫香,這次的花魁選得格外曲折,是以結束後淶河邊上的百姓便也散了開來。
花魁選定後,席上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剛才洛寧淵和宣和帝立的賭注歷歷在目,還真是想忘記都不容易。
南王看著坐於上首沉默的拿著酒罈的寧淵,皺了皺眉,這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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