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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泥濘裡。但是泥土實在太軟,饒是虞長青半隻手臂都伸進去了,也只是讓二人保持著一個緩慢的速度在下滑而已。
謝清終於敢把緊閉的雙眼睜開了一下,然後他就看見了腳下怒吼的黃河,嚇得又把眼睛重新閉了回去。
他生死無依地被掛在堤壩之上,隨時有可能落進洶湧奔騰的黃河時,腦子裡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竟然是:如果自己不回去,阿元可要怎麼辦呢?
正是晝食時。
辛綰手下的死士們這下終於派上了用場:千鈞一髮之際,四個不知藏身在什麼地方的勁裝蒙面男子憑空出現。他們一個奔下大壩,準確地落在謝清下方;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謝清便被頂得“飛”了起來,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另一個死士的懷裡。餘下二人手中各甩出一道繩索,捲住了堤壩下正在下落的男子的腰身,把他拉上岸來。
四人將謝清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便又各自消失了。
虞長青把手臂從泥濘裡抽了出來,習慣性地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他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泥水,手更加慘不忍睹,怎麼拍也只像是在往身上抹泥,只好作罷。他快步走到謝清面前,看著他驚魂未定的臉,正欲出言安慰,卻被人打斷了。
“大人……”
“謝長史……”
謝承鈞與杜禹幾乎同時奔到謝清面前,這兩人看起來比謝清還要驚懼許多,活像剛剛劫後餘生的是他們一樣。
出了這樣的事,謝清是沒法在這監工了。好在問題已經解決,沒有他們也一樣可以進行下去。虞長青護送謝清回了驛館,謝郡守與杜縣令也陪著他倆一同回去了。
辛綰顯然已經得到了訊息,謝清還沒到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辛綰此刻無比羨慕起遠在長安的宜君來,雖然天子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主,可是比起這位雖然從不發脾氣、但勝在動不動就要把自己折騰掉半條命的祖宗,可是強太多了。
虞長青半拖半抱把謝清從車裡弄了出來,他剛一放開手,謝公子就腿一軟,險些摔在地上。虞長青趕緊一把把他撈了起來,無意間碰到謝清□□在外面的面板,觸手是與冰冷的溼衣成鮮明對比的滾燙。
虞長青一驚,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把謝清抱起,衝進了驛館。
辛綰居然不合時宜地想到,如果叫上看見剛才的事,可要有多惱火呢?
辛綰憋了一肚子的氣無從發洩,只好不甚客氣地把門外杵著的謝承鈞和杜禹打發走,以稍稍慰藉下自己那顆也許永遠都無法回到胸腔的心。謝、杜二人被一個小女孩無禮對待,雖然略有不滿,但是由於摸不清她的身份,也就悻悻而歸了。
謝清在來平原的路上生的那場病一直就沒好利索。他在平原的這些日子沒好好歇過一天,剛才又淋了半天的雨,再加上受了點驚嚇,一直拿藥壓著的病終於尋到了爆發的契機。
紀成初懶得廢話,而實際上他跟個神智不清的人也沒什麼可廢話的。他叫辛綰給謝清灌了熬得苦苦的藥,和熬得辣辣的薑湯,直到看著謝清在昏迷之際也不適地皺起眉頭,才算稍微平了點平胸中的怨氣。然後紀神醫才給謝清吃了丸安神的藥,讓他安然入睡了。
辛綰在謝清睡著後,才騰出工夫來問虞長青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的人離現場還有段距離,即便是訓練有素,也遠沒有就在謝清身邊的虞長青看得清楚。
虞長青把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撿著要緊的對辛綰說了:“……然後,他腳下一滑,就掉了下去。以後的事情就沒什麼可說的了,相信你知道得比我還清楚。”
辛綰皺著眉頭,不確定地問他道:“意外麼?”
虞長青神秘莫測地冷笑了一下,道:“現在還不好說。我倒是覺得,八成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事先謀劃好的;堤壩上早先出的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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