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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多年的兄長們。
代王趙辛是趙世昌的同母兄,可以想見對趙儼祗不會有好臉色;齊王趙孝成是徐夫人子,徐夫人早逝,徐家向來低調,他本人愛好吃喝嫖賭詩詞歌賦甚至得道修仙等一切活動就是不愛好乾正事,對他多年不曾見過的太子弟弟態度說不上熱絡但也不能說不好,趙儼祗倒是覺得他這位兄長開口飄渺閉口神遊總之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郁的不靠譜的氣息;燕王趙襄生母李姬尚在,只是年老無寵,如果不是有這麼個兒子估計皇帝陛下連她是誰都不會記得了。趙襄對趙儼祗倒是很不錯,笑容可掬噓寒問暖,行為舉止進退得當,既沒失了君臣禮數,又不礙兄弟情分。
趙景病重之際趙儼祗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成長起來,彷彿昨日他還靠在父親懷中撒嬌,今天便可獨擋一面,諸般事宜也能做的像模像樣了。父親病著自然由他應付兄長,洗塵謁見家宴安置樣樣妥當,雖然晚上回宮時趙儼祗已經累得像攤爛泥臉也笑得僵了,但即使用最挑剔的眼光來看也不得不說趙儼祗的君王氣度已初現端倪。
太子妃年紀小,熬不住,謝清心疼幼妹,讓她早早睡了。平安被他打發去給趙儼祗溫水暖床,自己則在書房等趙儼祗。趙儼祗最近添了個毛病:不管這一天有多忙,多晚回宮,也得在睡前見著謝清跟他絮叨一番,要不這一夜他就睡不好覺。好在謝清加冠後一直住在太子宮中,不然他這毛病還真不怎麼好操作。謝清對他一向縱容,因此也就每日在書房等他回來說說話才會就寢。
靜謐的秋夜已不聞蟲鳴,唯有落葉無聲。趙儼祗帶著一身酒氣走進小小的書房時,暖爐上溫著一盅熱湯,謝清面前攤著卷書簡,手撐著額角,已經睡著了。
他突然就卻步了。這美人小憩的畫面撞在他心裡實在美好無匹,熨帖無比,彷彿他一個動作,一個腳步,就會破壞了什麼似的。謝清沒束好的一縷頭髮不聽話地從緇布冠中跑了出來,軟軟垂在額前,半遮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龐。趙儼祗眼裡濃郁的溫情不受控制般傾瀉而出,他解了外氅,抱進溫熱的懷裡,又站在自己書房前緩了好久,唯恐帶了一絲寒氣進去。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謝清身邊,把暖熱的大氅披在他身上,心情雀躍而不安。
然後謝清就驚醒了。
他看著少年依舊保持著給他披衣的動作,突然就笑了,十分老成地拍了拍趙儼祗的手,喟嘆道:“阿元長大了。”
謝清的手溫度恰好,趙儼祗卻覺得手上被謝清碰過的地方火燒般的燙,一直燒到了臉上。他回想著謝清那句誇讚,覺得從那話裡聽出了十足的“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意味,心裡頗有那麼點不是滋味,立刻就帶在了臉上。謝清以為他是像所有的那個年紀的少年一樣,不喜歡被人當成孩子對待,於是笑得更開心了。
趙儼祗見謝清笑得開心,自己也沒來由地高興了許多。他剛想像平常一樣同謝清絮叨今天發生的一堆破事,卻想起今天實在有點晚了,而且謝清等自己已經等得睡著了,於是硬生生地止住了傾訴的慾望,改為說了句:“時候不早了,懷芳睡吧。”
謝清吃驚,挑眉:“哦?”
趙儼祗似乎被人看出了心思般覺得有些不自在,乾咳了一聲,解釋道:“沒什麼,今天太累了,我來看看你,就好。”說完自覺這話實在有點曖昧,於是不自在地轉過目光,匆匆起身準備出門。
“殿下披了衣服再出門,當心著涼。”謝清卻沒覺得什麼,他溫和地笑著叮囑,把身上披了好久的外氅遞給趙儼祗。
趙儼祗聽話地接過外氅,卻一臉神遊天外的表情。謝清以為他是真累了,也沒有在意,只叫他趕緊休息。唯有抱著尚有餘溫的大氅的趙儼祗心裡知道,他懷裡抱著的這件物事,便是十四歲的少年所懂得給予的,最鄭重亦是最壓抑的溫柔。
作者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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