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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銷的帳和東西她都有數,就是要提前打埋伏她心中實在沒底,怕做出來不合朱氏的意。
朱氏聽了,略一思忖,也覺得有道理,想著顧媽媽從小兒在自己身邊服侍,又一心一意的替自己打算,也就不過分給她沒臉,命她起來了,叫了丫頭進來帶她換一條裙子,便吩咐了自己跟前服侍的兩個大丫頭,一個叫紅綃,一個叫綠雲的,都頗通文墨,隨著顧媽媽到後院佛堂去謄抄嫁妝單子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媽媽候著鄭明珠去榮安堂請了安回來,就跟了進去,笑道:“少夫人,您要看單子,已經送來了。”
小丫頭抬上了一個花梨木雙喜螺鈿箱子,有一尺多高,黃銅大鎖,鄭明珠看了一眼,顧媽媽忙拿出腰間鑰匙來開啟,鄭明珠往箱子裡看了一眼,見一本本的賬簿壘起來有近一尺,應該是按照類別不同分記的。
鄭明珠隨手拿起來看,旁邊顧媽媽笑道:“雖說只需要首飾布匹之類,不過奴婢倒是把田地莊子鋪子的一併帶來了,萬一少夫人也想看看呢?”
這話說的極是誅心,若是往常的鄭明珠,只怕就被她拿住了,可此時的鄭明珠,偏就不吃這一套,根本不理會顧媽媽,只是拿起第一本翻了翻,看看開頭和最後,就笑起來,把賬簿丟到箱子裡,坐到椅子上,喝著茶,閒閒的說一句:“顧媽媽辛苦。”
顧媽媽料她也看不懂,就是一定要看看才心安,此時見她果然只是翻了一下就丟進箱子裡,心中大讚太太果然說的不錯,暗地裡撇撇嘴,特特的拿了登記著首飾的簿子送到鄭明珠跟前,一邊笑:“怎麼當得起辛苦,太太和少夫人抬舉奴婢在少夫人屋裡管些閒事,不敢當辛苦。”
鄭明珠不接她的簿子,笑道:“怎麼不辛苦,這麼多賬簿子,也要謄許久吧?”
顧媽媽一僵,強笑道:“少夫人說什麼話,奴婢怎麼聽不懂呢。”
鄭明珠冷笑一聲:“我敬你是太太的陪房,是太太賞給我的,稱你一聲媽媽,你就真的做起主來?謄寫了賬簿子來哄我!”
顧媽媽冷汗浸了出來,連忙辯解:“少夫人明鑑,這賬簿雖看著新,那是因少夫人出閣時日不長,又是總放在箱子裡的,自然不顯舊。”
她是琢磨鄭明珠不懂,就看著本子新了,覺得是新做的帳。
鄭明珠俏面沉了下來:“這與新舊有什麼相干,這賬簿子哪裡來的?竟連內務府和國公府的印鑑都沒有,我就不明白了,當日嫁妝是內務府一部分,國公府一部分,既然做在一本帳上,自然要同時行印,難道內務府和國公府都只管把東西抬來不成?清理要點數,交接要點數,自然都要蓋了印才算數。”
要在帳上糊弄她,那才真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呢,她從小被父親帶在身邊學了那麼久,父親去世後,她獨立支撐,裡裡外外的帳都要經她的手,一年幾百萬銀子的流水,帳便是做的糊塗粗疏一點都瞞不過她,更何況這樣拙劣的手段。
隨便抄一點來?真夠笑話的。
顧媽媽這才知道撞了硬牆了,強笑道:“原來是這樣,奴婢竟然不懂,我開箱子看到的便是這個……”
鄭明珠微微一笑,她並不想十分強硬的處理顧媽媽,她是自己孃家跟過來的管事媽媽,鬧的太大,自己在夫家又有什麼臉面?
便說:“當日我嫁過來,單子自然是隨嫁妝過來的,是不是放在別的箱子裡了?”
顧媽媽竟說:“少夫人明鑑,就只有這一隻箱子。”
鄭明珠扶額,這是太蠢還是她覺得自己太蠢?自己都把話說的這樣明白了,她還一心想要糊弄自己?要不就是她對太太實在有信心,完全不用怕自己這個小姐?
鄭明珠實在沒辦法再給她臺階了,只得說:“請張媽媽進來。”
甘蘭院共有兩位一等管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