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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的風吹在臉上,已經不像清晨那般凜冽了,倒是帶了幾分柔和的味道,還夾雜著淡淡的植物香氣,讓人不由為之精神一振。
段輕鋒大約走了有十幾分鍾,才停在了一座大理石墓碑前。這座墓看上去不是特別大,和這裡某些豪華的墓地比起來,略顯單調。不過碑上刻著的那張年輕人的照片,倒是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這是一個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長得眉目姣好容顏清秀,唇邊淡淡的微笑讓人看了也忍不住和他一起微笑起來。只是一想到這裡的環境,想到這個人已經化作了一堆塵土,笑容就很難從面上浮現出來。
段輕鋒盯著那照片看了很久,臉上的表情一直非常淡定,既不悲傷也不愉悅,讓人猜不出他和這墓的主人是什麼關係。
大約過了五分鐘後,他才想起來手裡的那束花,微微彎□來,把花放在了墓前,衝著照片輕聲說了句:“兄弟,好久不見了。”
“確實是很久沒見了。”一個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在這種滿山墓地的情況下,如果你對著一個墓碑說話,而居然能聽到回答的話,無疑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若是膽子小點的人,大概當場就要嚇癱下了。
但段輕鋒顯然不是這類人,親手殺過這麼多人的特種兵,從來都不信那些鬼神報應的說法。更何況現在是大白天,鬼也不會跑出來,而且那個人的聲音明顯是個女人,並且這聲音他很是熟悉,前幾天才剛剛見過面。
段輕鋒於是又直起腰來,依舊一動不動地望著墓碑,卻衝身邊的女人道:“難道,居然在這裡碰見你。”
“很難得嗎?我來看我哥哥,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倒是你有點稀奇,我哥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來捎來過一片兒紙。今天是怎麼了,突然良心發現了嗎?”
“楚和。”段輕鋒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我這個人,良心是沒有多少的,道德也是沒有多少的。你跟我談這些東西,就是在對牛彈琴。我殺了這麼多人,要是每天都要被良心和道德折磨的話,我大概早就瘋了。你以為我會怎麼樣,每晚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那些被我殺死的人的畫面?你果然還是太小,太天真了。你以前就沒問過你哥哥,他橫行霸道欺負了別人之後,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產生一絲絲的愧疚?”
“段輕鋒,你憑什麼汙衊我哥哥!”楚和顯然被氣到了,一張白嫩的臉脹得通紅,要不是實力懸殊,搞不好她真會衝上來踹段輕鋒幾腳。
“楚和,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你自己心裡清楚。別說你哥哥生前是什麼樣的人,就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我也清清楚楚。在你們的心裡,人命從來是按等級來計算的。只有被你們看在眼裡了,才能算是一條人命。除此之外的生物,大約都跟貓貓狗狗差不多,是可以隨便欺負的,是不是?”
楚和站在那裡,抖得比那天從游泳池裡出現時更為厲害。段輕鋒的話尖刻而惡毒,直指要害,讓她找不到反駁的話。而更令她惱火的是,段輕鋒本人就是那種屬於不好惹惹不起的人物。在她的概念裡,是需要特別尊重和小心的人物。
如果換了個人,來個尋常老百姓這麼指著她的鼻子罵的話,她大概早就打電話叫警衛來,把那人活活打殘了。這種事情她不是沒有幹過,只是她也很清楚,如果拿這種手段來對付段輕鋒,自己會死得多麼難看。
學會低頭,是他們這種喜歡高高在上仰視別人的富家子弟,第一件需要學會的事情。
她站在那裡咬了半天的唇,最終還是沒有發作,只是冷冷地問:“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辦?”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她是害死我哥哥的元兇,怎麼能和我沒關係。段輕鋒,別的好說,但殺兄仇人我不能放過。就算拼不過你們段家,我們楚家也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