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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大醉的卡車，把這條路撞到了天堂……

三

此次出差，去的就是波的城市。睡前情不自禁地想念起濤，胸口不知不覺又開始了疼痛，視線也酸脹地模糊起來。相處的種種，回憶的種種……作為一個朋友的我尚且如此，那麼波這一生將是何等的苦，那份生死相戀、曾經滄海的疼痛，還能不能尋找到快樂，還有沒有幸福可言。

忙完公務，找到波的單位，恰逢波休息，按她下屬提供的地址敲開了她的家門，開門的男人一臉的幸福，牆壁上的全家福陽光燦爛合美，熱情明朗的波看不出一絲傷。他們居住的縣城是有名的西瓜生產地，這個季節正是西瓜成熟的時候，趁著波去拿冷飲，男主人對我小聲耳語：波得了失憶症，把那些痛苦的記憶都丟了，周圍的人都知道，只要不切食西瓜，她不會拾起悲傷。

四

和他們夫婦告別，來到樓下，抬頭看，波向我擺手，我視覺聞到一股丁香的憂鬱，不過瞬間消逝，陽光明媚，昨夜的夢徹底消散了。突然想起一個古代故事：一個老翁買了一個精緻昂貴的罈子，不小心從背上滑落，摔成碎片，老者頭都沒回，繼續向前走。回到家，老伴問他花大價錢買的罈子在哪裡，老翁卻回答——什麼罈子。老伴沒有追問，他們高高興興吃飯，高高興興睡覺，高高興興勞作，幸福快樂地過著日子。是啊，他們都是智者。罈子已經破碎了，不管那一聲碎裂包含著怎樣的心疼，損失了多大的價值，破滅了怎樣的完美，也不要再讓那些碎片劃傷手腳，路要不停地走，日子要一天天過。

五

這一天的陽光，讓我欣賞著失憶，感恩著幸福。

生日禮物

小米是我的一個文友，高高的、黑黑的、瘦瘦的。是那種不加裝飾、不修邊幅、沉靜有內涵的女性。小米的文章清純澄澈，讀過後會給人心靈的洗禮和對美好的堅信，尤如那碧藍的天、尤如那純白的雪，給人一種沒有汙染、沒有虛榮、沒有欺騙……總之是那種自然的純正的感受，會讓人有看其文的高享受，愛其人的高品質。小米還很特別的是她每個生日，會直接跟要好的朋友點禮物，每年都會如期地提醒我給她一份生日祝福卡，和其他朋友點所要書籍的名目，從來不要衣服、化妝品之類的禮物。

今天收到小米的郵件，心裡突然很沉。照片是她煥然一新的形象：從來都很隨意攏在腦後的頭髮被燙成很時尚的髮型，而且衣著也是刻意挑選很新潮、很張揚、很扎眼的款式。小米的臉上似乎多了些什麼，又似乎少了些什麼。再細看小米，沒那麼黑，也沒那麼瘦，更沒那麼醜。剝去鉛華，是那種獨特的文化底蘊積累，天然渾成的氣質美。另一張照片竟然是小米那個費了很大的勁、渴慕她的才華、追了她多年的痴情男友，滿面春風地挽著新娘在婚禮上的剪影。新娘，不是才華橫溢的小米。新娘是那種千嬌百媚、小巧玲瓏、極盡裝扮的依人鳥。下面是小米給我的留言：陽子，我漂亮嗎？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她們的禮物都已經收到，趕緊給我禮物啊。記住，不要再言什麼所謂的才華了，它只屬於昨日心靈，不屬於現實社會。對了，你的生日我不會再寄書籍了。

看完，沉到心底的感覺開始升騰，在眼裡積聚成一種酸熱的溼潤。開始送她生日禮物——認識她多年來最簡最短的留言：親愛的小米，你真的很美，不僅僅是因為衣著和容貌，心靈的內在的才是永恆的。

退出部落格，迴轉身面對的是這個世界，不知該給小米什麼，也不知該給自己什麼。抱緊懷裡的兒子，不在顧及眼角的潮湧，任它氾濫。戴上耳脈，接通知心好友的QQ，胡言亂語，直到夜深。在這個寒涼的夜晚，我收藏起給小米的生日禮物，也是給自己心靈失落時的禮物。不知拿什麼來慰藉心口的疼，不知拿什麼溫暖心頭的冷。是因為小米的生日禮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