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叫我爺(第1/2 頁)
這頓茶喝得出乎意料的和諧,我竟然和韋老爹產生了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韋老爹是那種典型的唐朝人,粗獷豪放中帶著幾分文藝氣息;文能品茶飲酒,武能上陣殺敵。
在茶館裡,我們之間的交流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靜靜地品茶。他偶爾說兩句他們特有的冷笑話,雖然我聽不懂,但也陪著笑。
時間在“推杯換盞”間悄悄流逝,不知不覺中已到了午飯時刻。
“早上吃飯了嗎?我請你吃飯。”韋老爹說著,起身下樓。
我一愣,趕緊起身跟上。
這大叔,你請人吃飯也得先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吧?
不對,他確實問了,只是沒等我回答。
而且,這個時間點才問別人吃沒吃早飯,是不是太晚了……
韋老爹走在長安街上,我跟在他後面,不敢跟得太近,怕顯得不敬;也不敢跟得太遠,怕跟丟了。
轉過兩條街,我們終於來到了一家餐館。
門上掛著四個大字:“好吃再來。”
看慣了文藝的牌匾,突然看到這麼直白的招牌,我有點不適應。
韋老爹卻毫無反應,直接走了進去。
一進門,店主迎了上來,剛要行禮。
韋老爹揮手製止,示意他不用多禮,說,“照平常的來。”
“好的。”店主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韋老爹帶我上了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一層基本上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發現,韋老爹特別喜歡靠窗的位置。
不一會兒,店家把飯菜端了過來。
清淡的白粥、不知名的小鹹菜,還有一種中間凹陷的芝麻餅。
我怎麼都覺得那種芝麻餅像饢。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沒錯,這種中間凹陷、帶有細小花紋的餅,確實是早期的饢。
據說“饢”這個詞來源於波斯語;饢的歷史非常悠久,到我們的時代,已經有兩千多年了。
在歷史上,它還有其他的名字,具體叫什麼我記不清了。只記得古代人叫它“胡餅”。
那個小鹹菜吃起來酸酸甜甜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
說起來,這些不應該是早餐嗎……怎麼韋老爹說是午餐。
吃完飯後,韋老爹又帶我在長安街上轉了一圈;我越來越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
從他最初的態度看,他似乎不喜歡我;但現在,好像又不那麼討厭。
就這樣磨磨蹭蹭,眼看著天色漸暗,到了酉時。
韋老爹終於決定回家。
“那就先這樣吧。”他說,轉身準備下樓。
“阿郎!”我喊住他,欲言又止。
他沒有回頭,但停住了腳步。
“晉……我會替二郎報仇的。”我說。
他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
片刻後,傳來了他的嗚咽聲。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他轉過身,淚流滿面。
我從未見過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在幾乎算是陌生人面前如此失態。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未安慰過長輩;準確地說,我從未見過長輩在人前哭泣。
“你不知道,我有多看重他……他又多麼努力,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他肯定會成為大唐最得力的將士……”韋老爹說著,還吹了個鼻涕泡,“韋家世代擅長文學,難得出一個武將……也許將來能封個郡王。”
“說實話,這些虛名又有什麼用……”他自嘲地笑了笑,站在那裡抹眼淚,像個迷路的孩子,“我現在只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阿郎……”我試了兩次,“節哀順變”四個字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