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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長”腿上了,敢走還敢蹦。
正月十二這天,村裡要把會踩高蹺的再選出一部分,組成方隊開始正式排練了,以往參加過的,今年還參加的,先選出來,今年剛學會的,得看看走的怎麼樣,這時喜子一拉樂生說,
“村長,選樂生哇,樂生走的可好了!”
村長扭頭看著樂生,問,
“樂生,你想去了不?”
樂生看著洪生問,
“洪生,你去了不?”
洪生還沒回答,村長先開口了,
“洪生他是打鼓的,肯定得去了!”
“那我也去!”
“行,就算上樂生一個!”
正月十五這天早上,七點鐘人們就在大隊院裡集合了,前一天發的戲服都穿上,有扮老頭兒的,扮老太太的,扮媒婆的,扮書生的,還有人扮醜生的,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喜子前一天拿給樂生的是件小媳婦兒的紅棉襖,這紅棉襖一穿,胸前綁個塑膠娃娃,後面背個小籃筐子,遠遠一看,以為是誰家小媳婦兒回孃家了;踩高蹺的褲子都是統一的,長長的剛好把高蹺蓋起來,根據扮相的不同,褲子的顏色也不同;小媳婦兒配粉褲子,書生配綠褲子,老頭兒老太太配黑褲子,媒婆子配紅褲子,留下一件挑的沒人要了的,那就給“醜生”穿。到了鎮上統一的出發地,一村兒挨著一村兒,村裡人多的,那可就氣派了,光扛旗子的方隊就有二三十人;橋頭村雖然與鎮齊名,可惜只是個小村,不過大姑娘小夥兒也一個個扭得不輸氣勢。
人潮早已在路兩邊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過來一隊,評價評價,鼓個掌,叫聲好兒,看個熱鬧,圖個開心;來的晚的,個子矮的小孩子,大人們領著左竄右鑽,擠在人縫裡,看上一眼,都能開心一天。90年代的村裡人,快樂簡單而純樸,這樣一年一次的大“聚會”,似乎誰也不願錯過,人群外面是賣糖葫蘆的,賣燒餅的,賣牛腰子的(牛腰子是發酵的面炸出來的比饅頭小點的吃食),還有賣棉花糖的;有些小娃兒一手拿著糖葫蘆,看見棉花糖又走不動了,扯著大人非要讓買,被年輕的媽媽罵上兩句,哭的眼淚鼻涕糊一臉,可還是死活不走,大人們氣得屁股上拍兩巴掌,最終還是讓小娃兒如願了;凍得紅彤彤的小臉兒,淚還沒幹,笑容就綻開了,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一個棉花糖,滿足的不得了!
太陽一落山,燈就陸陸續續的亮起來了,各村各廠展出來的花燈,大大小小排了整整兩條街道:有十二生肖的,有金元寶的,有大玉米棒子,還有鯉魚躍龍門的……看完了大燈籠,還有小燈籠,小燈籠掛一排,燈上貼了謎語,猜對了可以把燈拿走,這叫“猜燈謎”;換下戲服的樂生,此時穿著他過年的新衣裳,圍著他的大紅圍巾,戴著他的兔毛耳罩,拉著洪生看看這個,還想摸摸那個,跑一會兒,就回頭衝洪生笑一笑,好不歡樂;
“洪生,這是個甚燈了?”
“這是個葵花燈!”
“洪生,這個我認識,是個老虎燈!”
洪生一路笑眯眯的跟著,樂生的眼裡全是燈,他的眼裡卻全是樂生,人們擠一到了,他就悄悄的用身子給擋開,邊說,
“小心點!”
走的踉蹌了,他趕忙過去把人拉著,邊說,
“樂生,慢點兒跑!”
紅色的圍巾被人群擠散了,他又把人拉到個角落處,邊給重新圍好邊又說,
“樂生,冷了不?”
到了“猜燈謎”的地方,兩人一路胡猜八蒙的,還給猜對了一個,得了一個小圓燈,外面糊的是白色的燈紙,燈紙上畫的是嫦娥奔月,樂生喜歡的不得了,一路上拿著,都捨不得鬆手。
正月盡了,地還凍著呢,這時候的人們還不怎麼忙,晌午前坐在門燈的石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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