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頁(第1/2 頁)
於是,掌櫃開啟過道右邊的房門後,又開啟的左邊的門。
一人一間房。
唐鈍在掌櫃善解人意的笑容下,沉吟開口,「我回縣學睡。」
打上了樓梯,掌櫃就拿一雙半熱情半鄙夷的眼神瞧他,唐鈍心下不喜,故意提縣學的。
「你是縣學的學子?」掌櫃收起別有深意的目光,笑容諂媚無比,「這就給你們掌燈。」
唐鈍挑眉,沒有多言。
屋裡正中有張圓桌,桌上蓋著細軟的棉布,他伸出手指擦了下,沒有灰塵。
木床靠著左邊牆角的床,旁邊是兩扇紙糊格窗,紙的花紋同桌布的花紋一樣,一進門,賞心悅目得很。
桌上的茶壺是空的,掌櫃拎著茶壺,畢恭畢敬退了出去。
腳步一遠,唐鈍立刻關上門,冷肅的臉沉著,壓抑著怒色,「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山裡啊。」雲巧是個有問必答的,說起這幾日的事滔滔不絕,「唐鈍,你不知道山裡地形多複雜,我明明瞧著有路,走到頭卻是懸崖,害我耽誤了好幾個時辰,否則我早就來了。」
她沒住過客棧,看哪兒都歡喜,摸摸桌布,拍拍床,又去開窗戶,臉上顯而易見的愉悅,「唐鈍,山裡真的是近道,我走了四五個山洞呢。」
唐鈍隨手把籮筐順著牆放好,聞言,眉頭皺了下。
山裡有山洞不是什麼稀奇,山洞通路就有些詭異。
雲巧在小靈山附近發現山洞後他問過四祖爺,早些年村裡男子服徭役多是掏水溝修河岸,沒有進山挖山洞,四祖爺九十多歲,他記憶裡沒有的事兒,要麼挖山洞這事更久遠,要麼不是官府派人挖的。
但西州人少,官府不徵百姓,去哪兒找的人手?
如果是前者,小靈山懸崖邊的棧道又從何說起?棧道還能走人,可見沒有幾十年的歷史而兩者都不可能的話,就只剩下一個:山洞和棧道是當年西涼軍入境修的。
若是那樣,當年四處避難至今杳無音信的人恐怕
唐鈍眉頭緊皺,心口也悶得不舒服。
雲巧趴在窗欞上,伸著脖子往街上瞧,自顧道,「山洞還有骨頭呢。」
唐鈍呼吸一滯,沒有往下問,而是問她,「你不害怕?」
「死人有什麼好怕的,活人才恐怖呢。」雲巧說,「我不怕鬼的。」
是了,那晚,她背著自己,從黑暗中摸索著回到家,真要是個膽小如鼠的,沒有那番勇氣。
風吹得桌布高高掀起,唐鈍掩上窗,側目看她,「你和李善說了?」
「沒有,得先告訴你。」
掌櫃提著裝水的茶壺回來,見門關著,掐著嗓子討好地說,「茶來了。」
唐鈍開啟門,接過茶壺,彬彬有禮的說了聲謝。
掌櫃笑眯眯的頷首,見小姑娘臉髒兮兮的,心思活絡起來,「客官可要用水?」
後廚備著有熱水,再晚些就沒了。
唐鈍垂眸,「勞煩。」
他和掌櫃說話的間隙,雲巧又開啟了窗戶,指著夜幕下亮著白光的宅子問,「唐鈍,那兒是縣學嗎?」
「嗯。」他抽出凳子,翻起倒放的茶杯倒水,「夜裡風大,小心著涼。」
「我再看兩眼就關窗戶,唐鈍,縣裡好熱鬧啊。」雲巧看著街上攙扶而行的兩個男子,「村裡入夜就安靜了,風聲鳥鳴清晰入耳,這兒什麼都聽不到。」
只有細碎的說話聲。
唐鈍倒好水,再次提醒她關窗戶,雲巧感覺自己喉嚨不適,不敢繼續吹風。
回到桌邊,拿起水抿了兩口。
唐鈍問她,「餓不餓?」
「不餓,我摘了許多野果。」
唐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