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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她在院裡收穀子,唐鈍推開門喊雲巧,她才發現出事了。
「巧姐兒不是去找你去了嗎,還挑了兩個籮筐,說一個籮筐裝你的行李,一個裝你。」
老唐氏想勸雲巧呢,福安鎮回來的路修好了,唐鈍好手好腳,哪兒用得著她挑,顧及雲巧一番好心,她沒有多說,盼著唐鈍明白雲巧心意後,掏心掏肺對她好。
不料好好的人走丟了。
比起老唐氏的六神無主,唐鈍鎮定得多,「想必在山裡迷路了,奶你別擔心,我先回縣裡。」
老唐氏眼淚止不住往下掉,認為自己害了雲巧。
雲巧沒有出過遠門,自己不該讓她單獨去漣水縣,哪怕讓雲翔跟著也好啊。
她顫顫巍巍抓著唐鈍,晃著腳步要去山裡找雲巧。
唐鈍風塵僕僕趕回來的,這會兒面有疲憊,反手拉住老唐氏,安慰她,「她既說了去縣裡找我就不會食言,奶,你先收稻穀,我回縣裡瞧瞧,沒準她到縣裡了。」
他在縣學碰到李善,李善說雲巧對他仍有戒心,不肯和他同行。
得知雲巧要來縣裡,他直覺要出事,左等右等不見人,不放心才回來瞧瞧的。
車夫在路口等著,唐鈍問家裡沒有吃的,進屋拿了幾個野果,匆匆忙就走了。
車夫知道他沒找不著人,很是貼心的沿路喊雲巧的名字。
天色漸黑,車上的燈籠隨風搖晃著,每當山林響起一陣動靜,唐鈍就和車夫停下,大聲喊雲巧。
唐鈍這路恍恍惚惚的,心想雲巧有個閃失,他該怎麼和沈雲翔交代,來縣學前,沈雲翔找過他,讓他將雲巧的身份文書收好了,他日有了錢,會帶雲巧走。
他答應了沈雲翔的。
雲巧這趟進山吃了不少苦,比起福安鎮的幾座山,這幾座山太難走了,尤其好不容易走出山,眼前卻是懸崖,害得她不得不下山找其他的路。
好在這兒沒來過人,樹上的野果多的是,肚子餓了就摘野果吃,有幾顆樹的野果圓又大,她摘了好一些,想著給唐鈍帶去。
七拐八繞的走出大山,站到威嚴沉重的城牆外時,她不太記得過去幾天了,城牆上的天兒藍藍的,遠處飄著幾朵白雲,喧鬧聲直往耳朵裡鑽。
拱門兩側,兩排士兵挨個詢問檢查過路人的包袱,氣勢雄渾,身姿如樹墩端直,她躍躍欲試的走過去,主動與最近計程車兵說,「我福安鎮綠水村的」
想到自己是唐家人,又改了口,「我福安鎮長流村的,進城賣人參。」
龍虎說士兵們戍守城門風吹日曬,脾氣暴躁,儘量不和他們起爭執,她掀開籮筐裡的稻草,柔聲道,「你看看」
士兵自上而下略過她髒兮兮的眉眼,落到稻草掩蓋的野果上,面無表情道,「哪兒來的人參?」
儘是橘子和柿子。
「在底下藏著的。」雲巧捂著嘴,嗓音細細的,一雙眼微微彎起,笑容和煦。
士兵繃著下頜,黝黑的面龐肅冷又威嚴。
人參是珍貴藥材,哪兒會落到這個邋裡邋遢的小姑娘手裡,士兵嚴肅的彎腰檢查。
雲巧撅起嘴,不情願的往後晃了晃。
拳頭大小的果子縫隙間,隱約有淡色的根須,士兵撥開橘子,無甚表情的臉露出些許詫異來。
還真是人參,且不少。
「進去吧。」士兵沒有刁難她。
雲巧仰起小臉,笑得極為燦爛,士兵粗聲粗氣地詢問後邊的人,尚未開口,小姑娘又倒了回來,聲音脆脆的,「城裡好人多呀。」
士兵看了她眼,「別堵在這兒」
福安鎮離邊境近,百姓們過日子戰戰兢兢的,沒心思逛集市,福安鎮所有的鋪子加起來還比不上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