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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四月初一,出征。岑破荊和遲衡披掛上陣,率了一千人。朝陽之下,顏鸞為他們發放了顏王軍的旗幟,遲衡滿心春風,心口洋溢著使不完的信心。本來想和顏鸞好好的道別,礙於人多,最後也只是說了句:“朗將,保重!”
劍戈森森,快馬如刀。
他們這一隊向炻州之西進軍,不多時,炻州城已拋在腦後。
曲央、容越、辛闕三人則是作為普通兵士,跟在行軍行列。辛闕是早熟悉,容越則很快與大家打成一片,曲央卻依舊是一個人,抑鬱寡歡。
遲衡特意放慢了馬,靠近了:“曲央。”
曲央撩了他一眼,沒做聲,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是不是還在生氣?”
“沒。”
“那就好。”遲衡岔開尷尬的話題,“再向西,就到炻州的苦茲郡了,那個地方瘴氣叢生,又臨近西南王的地盤,炻州王會呆在那邊?”
“會。”
“也是。他和元州王在一起,元州王不怕瘴氣,向北,是夷州,向東,是海;向南,是他國領地;只有向西還能苟延殘喘。”遲衡沒話找話。
曲央不吱聲。
“多謝你送我的雪青馬。”遲衡拍了拍胯|下的馬,“剛剛成年,腳力越來越好,比起朗將的血蹄寶馬一點兒也不差!”
“喜歡就好。”
炻州的西邊,鄰的是苦茲郡。
苦茲郡非常特別。
整個郡比元州和夷州都大,原不是隸屬元奚國。元奚始帝打下江山之後,幫助苦茲郡郡王驅趕了外敵,因此郡王便依附在元奚國屬下。長久以來,苦茲都有自己的郡王,郡王土生土長,與元奚王朝的封侯不相干。一年到頭,苦茲郡的郡王會上貢些土產上來,作為賦稅,如此已成慣例。
苦茲郡多沼澤多溼地多未開化之地,且有他們自己的風俗習慣,與其他州完全不同。苦茲郡的郡民自守領地,在交界處少有往來,也各不打擾,已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所以歷屆炻州太守也絕不越界。
卻說他們一行人到了炻州與苦茲郡的邊界,岑破荊下令:搜尋歸搜尋,不得擾民,更不得與當地苦茲民眾有糾葛。
卻又遇上一件有趣的事。
容越生在濘州,氣候乾燥,不似這邊的溼熱,很快就出了一身痱子一樣的疙瘩,痛癢難當,吃了隨軍郎中的藥也不管用。他尋思著,既然是苦茲的地盤,當地或許有偏方。於是,就趁著空閒,拉著遲衡跑去找郎中。
苦茲郡是一個山寨一個山寨連綴而成。
容越喜好裸著上半身,露出那纏腰的游龍紋身。他的高頭大馬一跑,當真是意氣奮發的俊朗男子,風頭無雙,一路引得男男女女都看。遲衡也不比他差,唯獨穿得嚴實,拿一把大刀威風凜然,倒是頗能引得老者讚賞小孩羨慕。
遇上的這山寨名叫琉瓦寨,郎中卻是個妙齡女子,叫琉婭。
她生性活潑,熱心善良,人見了就喜歡。琉婭檢視了容越的癢處,笑了一笑,把一罐外擦藥拿出來。容越心思單純,一見大喜,讓琉婭給他抹上。琉婭本是有些遲疑,見容越坦蕩,也就慢條斯理替他抹了,纖纖手指抹得十分仔細。
琉婭的哥哥琉蒙回來了,三十餘歲,臉龐方正,瞟了一眼容越,又瞟了一眼妹妹,忽然說:“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容越點頭。
琉蒙一笑說道:“後天我們這裡有個集會,一年一度很熱鬧,我妹妹是琉璃寨的花主,你可以來。”
容越好奇地問花主是什麼。
原來,每逢四月,這裡有個花主會。花主就是每一個寨子裡選出來的,最漂亮的那個姑娘。十里八寨,每個寨子都得出一個,鬥美比豔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