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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容頓時刷白,風雅的身姿輕晃了晃,在慘然的氛圍中徐徐垂下臉孔來,幾束微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竟成一片讓山水失色的闐黑。
天子向來高潔怡人,身形溫潤如玉,此時竟是這樣陰沉的神色,周身散發猶如寒風捲殘雪般凍人的氛圍,眼底寒芒閃動,銳氣這人。這是朝堂上所有人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天子。
“朕說過,誰讓朕失去身旁的人,那這人不是遞補而是陪葬!”他的聲音幽幽殤殤,卻透著無比駭人的冷調。
這不是一個能讓人隨意觸怒的男人,陳芝貞心頭狂震仍立持鎮定。“陪葬的不會是我,而是你,你忘了我爹的人馬己圍鎖京城,這大殿之上的人命都捏在我爹手中!”
黑睫眨了兩下,他緩緩地抬起頭來,冷凝的雙眸染上教人恐懼的笑意。“朕原是想留你們父女全屍的,不過,在看見這件血裳後,朕改變主意了,全屍是不可能了,就——五馬分屍吧!”
“什麼?”他太過肯定的語氣讓她心驚。
“豐鈺,你在說什麼大話,是請求我給你五馬分屍嗎?”陳敬大怒,直呼皇上名諱。
他斂起笑容,目光一點點的變浮:“你們以為憑那幾萬兵馬就能拿得下朕的天下?”他口氣緩慢,卻透著威嚴。
聞言,陳芝貞更覺得寒意逼人,拼命地穩住自的氣勢道:“當然不只這些,我爹還有北國的軍隊支援,要不了多久,那數十萬大軍就會攻城。”
眾人聞言皆驚得張大了嘴,想不到陳敬還通敵賣國。
豐鈺仰頭大笑,“朕的江山豈是北國人可以覬覦的,你那些外族援軍恐怕是到不了了!”
“到、到不了?你怎知?”陳敬驚愕急問。
他神情冷肅,目光如電,掃視眾人的眼帶出一抹深沉的銳利。“因為,朕的大將軍已將北國軍鎖在邊界,他們越不了雷池一步!”
“大將軍?天朝除了我陳敬,誰還堪稱大將軍?”
豐鈺黑玉般的眼睛閃爍著王者深不可解的內斂光芒,瞬間,陳敬感到有股寒氣從背脊竄上。
“高瓊松,高大將軍!”
陳敬不敢置信。“高月的父親?那莽撞的老匹夫?他不是教你貶到邊境去了,就算他沒被貶官,也不過是個副將,算什麼將軍!”他嗤之以鼻。
“朕貶他官是做給你看的,這叫明貶暗升,朕讓他前去邊疆,所持的是將軍令符,邊關大將全數聽命於他,他正與北國交鋒!”
陳敬大為吃驚。“你……你竟起用那莽夫,他哪有什麼能耐,要不怎會若干年升不了官,得不到重用?你找來一個蠢將,分明是自掘墳墓,自個兒找死!”他驚訝過後,反而大笑起來。
第20章(2)
豐鈺目光清冷。“高將軍帶兵神準,只是不善交際,此次他前去邊關,不到十天就讓北國邊境的圍牆倒塌,逼城十里!”
陳敬父女一聽,雙雙變臉,再也笑不出來。“高瓊松當真攻城十里?”
他冷笑:“邊關捷報,豈會有假,如今北國自顧不暇,你以為的兵臨城下,恐怕是不可能。”
“胡說,我昨晚才接到飛鴿傳書,說北國大軍會如期抵達京城……”
“那隻飛鴿應該是朕要高將軍放的吧,上頭是不是還說,派兵十萬,今晨抵達,事成共享江山?”
陳敬面色發青。“你……”
“飛鴿真是你放的?”陳芝貞也大駭。
豐鈺眼神平和但寒冷,眼底一片幽不可測。
陳敬與陳芝貞四目交錯,錯愕不己。
“沒了北國大軍,我手中的兵馬也夠包圍京城了,這座宮在你措手不及不已成了我的囊中物,我只要挾持了你,一樣可以取得天下!”陳敬力圖振作。
“想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