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5 頁)
棗紅色的袒胸大襦衣,長髮綰成高髻,綴上了珠簪金步搖,就連臉上的妝也較往常來得濃些……她這是在做什麼啊?
她把自個兒扮成個花娘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啊?
那個混帳到底來不來這裡又與她何干?她何苦把自個兒弄成這副德行呢?
她微惱地想要拔下髻上的珠簪,卻又想起自個兒為了要妝點這髮髻,可也費不少工夫,她何苦為了他而拆下?
綰都綰了,她是弄給自個兒瞧的,可不是要讓他瞧的。
雖說她是上了一點年紀,可放眼整個京城,又有幾個年輕的姑娘家能如她這般的絕豔無儔?只消再點上胭脂,還怕會輸那素未謀面的素心姑娘?她就不信她真能比她美……她在想什麼啊?她裝扮自個兒是她心情好,又不是要同誰一較高下,可她這心態……怎麼會連她自個兒都摸不透?
緩緩走下樓臺,還沒釐清這莫名其妙的思緒,便見鶯丫頭急急忙忙地從眼前的小徑飛步而來。
“大掌櫃的、大掌櫃的,他來了!”她氣喘吁吁地道。
“他?在哪?”衣蝶戀不自覺地鬆開眉頭,杏唇也不自主地往上彎。
“在東廂房候著呢。”鶯鶯拍了拍自個兒的胸口,想要稍緩氣息,卻見衣蝶戀正露出一抹粲笑,不覺疑惑地問道:“大掌櫃的,你在笑什麼?”
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大掌櫃的露出如此燦亮的笑?大掌櫃的已經接連數天都顯得萬分煩躁,嚇得閣裡頭的人逃得逃、跑得跑,沒人敢在她身旁多停留,只有她不得已地在大掌櫃的身旁伺候。她也想逃啊,可是她是大掌櫃的貼身丫鬟,她能逃到哪裡去啊?
“我哪有笑?”衣蝶戀回身低斥她。
哪有笑?她氣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笑?不對,她有什麼好氣的,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又怎麼會生氣?
“可是……”真的在笑啊。
“你怎會帶他到東廂房?”衣蝶戀打斷她的話,不想再聽她叨絮的雜言雜語,撩起裙襬隨即往東廂房移動。
“他向來不都是待在東廂房的嗎?”鶯鶯見她愈走愈快,偏頭睇著她逐漸消失在燈火中的倩影。“太子殿下不是每次都在東廂房等的嗎?大掌櫃的會不會聽錯我的話了。”
她從沒見過太子殿下來時,大掌櫃的會這麼迫不及待的。
“是你?”
衣蝶戀幾乎是足不點地地躍入東廂院落,推開東廂房的門卻沒瞧見她預期見著的人,反倒是瞧見了在一旁品茗的李誦。
“要不然會是誰呢?鶯丫頭沒同你說是我來了嗎?”李誦輕抬眼睞著她,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該不會是把我誤以為是哪個人了吧……”
“怎麼會?”
她勉強地勾出虛應的笑,若無其事地在他身旁落座,心裡開始咒罵向來不牢靠的鶯鶯,惱她居然沒把事情說清楚,害她以為……呸,她可不是蓄意那般想的,只是剎那間,她真以為是他……
“我還以為這些日子以來,你忙著要處理自個兒的家務事;忙著要同那負心漢把話給說清楚,遂把我交代的事都給忘了呢。”李誦為她斟上一杯茶,高深莫測地睇著她特地裝扮的模樣。“女為悅己者容,這麼多年來,我可還沒見過你特地為誰這般妝點自個兒呢。”
為的是誰呢?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衣蝶戀撇了撇嘴。
“我心情特好,裝扮一下自個兒不行嗎?”怎麼,瞧她裝扮成這個樣子,便認定她是為了軒轅頡嗎?荒唐!
“是嗎?”他把尾音拖長,壓根兒不信她的說辭。
“難道太子殿下到無憂閣,為的便是同我閒話家常?”衣蝶戀哪裡受得了他那種詢探式的眼神。
“當然不是,只是我在想你真的是把正事給忘了,難道你忘了和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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