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葬在最高的山坡上!(第1/3 頁)
我有些詫異,走到門口,當我看見馬路邊幸福250摩托車亮紅色的油箱時,我知道,是劉八斤來了。
劉八斤不是一個人來的,幸福250摩托車上坐著三個人。
劉八斤開車,雙手擰著轉向把,後面坐著宋哲,緊緊摟著劉八斤的腰,
羊克坐在最後面,嘴角叼著煙,披肩的長髮飛揚,一副將冷酷進行到底的樣子。
“外婆,劉八斤他們來了,我去跟他們聊會。”
我跟外婆打了聲招呼,出門迎接。
劉八斤停好車,身穿肥佬牛仔褲的他扭著大屁股,
遠遠看去,肉球似的劉八斤與消瘦的宋哲羊克對比很強烈,他站在中間,摟著羊克和宋哲,看起來像懷孕八個月的爸爸摟著兩個營養不良的兒子。
“汪汪!”
阿黃歡快地吠叫著,邁著輕盈的步伐奔來,圍著我們轉悠,尾巴搖擺著的它很興奮。
“你們怎麼來了。”我邊問,接過劉八斤遞過來的長沙香菸。
這種煙當時售價三塊,屬於中高檔煙了。
劉八斤家庭條件挺好,他爸是我們村支書,親叔叔是鄉里的棉紡廠副廠長,家裡有不少親戚在鄉里或者縣裡做小生意,或者當基層幹部。
“你那破廢品站被人燒了,是賀雄乾的是不?”劉八斤吸著煙,問。
我有點費解,我那個廢品回收站位置很偏僻,裡面潮溼陰暗,且髒亂邋遢,劉八斤羊克都很少去,怎麼會知道?
我剛要說話,宋哲打斷我,說道:
“別裝了,今天上午你去信用社取錢我看見了,我喊你理都不理,像做賊一樣,廢品站我們也過去看過了,燒得挺徹底啊。”
我暗歎,僅僅因為我取錢的時候舉止有點反常,就被宋哲看出來了,他還帶著羊克劉八斤去了廢品站..這傢伙太精明瞭,頭髮都是空心的瞞他真不容易。
“是被賀雄燒了。”我點頭回道。
“娘賣麻皮(俚語,泛指對方母親是性工作者)!走,搞他!”
劉八斤一聽,摟著我脖子,就要走。
“搞什麼搞?”
我推開劉八斤,意興闌珊地說:“多大的事兒?燒了就燒了,燒的都是些廢紙廢書,有色金屬燒不了,麼得(沒有)多大損失。”
“你的意思就這麼算了?一退再退,燒你店,你都能嚥下這口氣?不像你風格啊?”劉八斤狐疑地看著我。
“不然怎麼搞?殺了他啊?”我笑著反問道。
聽我說殺人,大夥都沉默了。
哪怕再沒文化,殺人償命這種樸素常識,誰都有。
“賀雄這個嬲卵,呲毛(俚語,囂張)的很!老子看他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
羊克狠狠吸了口煙,本能地看了眼周圍,見沒人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未必要他的命,但可以卸他一條腿!我們搞隱秘點,哪個曉得?”
我感動於羊克肯為我出頭,但有些事兒壓在我心裡很久了,一條腿不能解決問題!
我不能跟他們說,一來,殺人償命,如果註定要吃槍子,我一個人吃就夠了。
二來,殺人這種事兒,參與的人越少,風險越低。
倒不是我不相信他們,而是..往後幾十年,誰能保證自己沒個喝醉說漏嘴的時候?
“算了吧,賀雄家裡勢力大,我弄不過,我認了。”
我嘆口氣,說:“我準備把廢品站裡剩餘的一些廢銅廢鐵賣了,好好陪我外婆幾天,過幾天去城裡找活幹,江陵縣城那麼大,我怎麼也不可能餓死。”
“娘賣麻皮,何嘉祥!你真慫,太慫了!就你這樣還出來混?混個卵子!早點回屋抱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