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飯難吃(第1/2 頁)
年輕的朋友,可能很難理解,以為混黑道無非就是打打殺殺和人情世故以及利益。
籠統的講,這麼說也沒錯,但其實這裡面還充斥著大量的地下規矩和道上人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尤其是新世紀以前!
九十年代的黑道,其實挺尷尬。
一方面,市場經濟蓬勃發展,很多下海的商人都掙錢了,有的膽子大有魄力的,短短數年就發大財了。
但道上流子兜比臉還乾淨,且流子普遍起點低,沒啥眼界,更沒幾個有家庭背景。
另一方面,道上人物社會地位也低。
在普通人 面前,說話大著嗓門,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但在當權的肉食者面前,屁也不是。
這個年代的道上大哥,也很少有能當代表和委員的。
沒有黃馬褂,又是社會不安定團體,當權者嫌棄,老百姓也憎惡,裡外不是人。
但夾縫中求生的大哥們也知道往上爬,也懂跟權貴交好的道理。
所以,這個時候,地盤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越界辦事,那就是在壞規矩!
打個比方,我是雙塘的大哥,劉彥明混大塘街道的,他有個仇家,在我地盤。
他直接找人來我地盤拿人,出了事兒,警察肯定第一個找我。
而且,他這種連招呼都不打的行為,屬於赤裸裸的挑釁!
……
在劉彥明說話之前,我其實是想拒絕這頓飯的。
但劉彥明這番話,比不留情面的拒絕,效果要好得多。
這麼短時間,能有這應變能力,我不如他。
紋狼頭的青年聞言,盯著我們看了好一會兒,點點頭,“等我一下,我給老大打個電話。”
說著,狼頭青年轉頭向路邊的一個緊挨著商店的電話亭走去。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吧,狼頭青年返回,點點頭,“老大同意了,就在這個順吉飯店。”
於是我們一行人向順吉飯店走去。
這期間,紋狼頭的兩個流子模樣輕鬆,看起來沒有半點心理壓力。
反觀我們,表面上劉八斤一直在嘻嘻哈哈的,實際上我能明顯感覺出來,大家都有點緊張。
哪能不緊張呢?
我們這邊,羊克是正經流子,出道兩年多,在靈山鄉有點小名氣。
劉八斤算半個流子,成天吊兒郎當的,除了釣妹妹就是玩,他叔叔給他弄到鄉里的棉紡廠幹活,
幹了不到半個月,摟著廠裡的小妹妹到出租屋,非要試試小妹妹的深淺,被劉玉芝抓包,差點整出流血事件。
這事兒成了廠裡茶餘飯後的笑料,他副廠長的叔叔顏面盡失,給劉八斤開了。
劉彥明和我都談不上流子。
據劉彥明自己的說法,之前他在太子嶺國營林場裡面做巡邏檢測(守林員),因為得罪了領導,混不下去了,才跟著劉八斤,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路子謀生。
我們到順吉飯店,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我們和獨狼的手下不熟,沒啥好聊的。
劉八斤全程在玩打火機,偶爾回應狼頭青年幾句,大多數時候都在衝飯店內的女人吹口哨,拋媚眼。
碰到隔壁桌來了個裙子比較短的女孩,劉八斤的打火機就很懂事的掉地上了,然後蹲下身去撿,一邊撿,一邊偷瞄..
羊克雙手抱胸,望著飯店外的某處,面無表情的樣子,像是地球人全體欠他十萬塊錢似的。
倒是劉彥明,全程充當了活躍氣氛的角色,時不時與狼頭青年搭上幾句。
他還抽空去旁邊的超市,買了兩包軟白沙香菸,
這煙挺貴,當時能賣四塊,劉彥明買菸回來時,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