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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步步為贏 第十章 內宅規矩

兩個健婦把丫鬟按在大夫人面前的地上，那丫鬟一聲不吱，臉色慘白地垂著頭，雙髻散開了，頭髮凌亂地披著，十分狼狽。

大夫人靠著椅背，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何嬤嬤冷冷地說：&ldo;柳絮，咱們府裡的規矩你也是清楚的，內院是大夫人當家作主，無論是主子還是丫頭鬧了糾紛，都是稟告夫人再行處置。&rdo;頓了頓說，&ldo;你自個兒跟大夫人說，那天五姑娘和大少爺吵起來，你不來稟告夫人，反而跑去稟告老爺，是誰指使的？&rdo;

柳絮把頭伏在地上，說：&ldo;夫人，沒有人指使柳絮。那天奴婢在四姑娘屋裡一起做針線，出來的時候，聽得東廂房裡動靜很大，就去瞅了一眼，見五姑娘和大少爺打了起來，奴婢嚇的手腳發顫，在路上無意中撞到老爺，老爺見我神色惶張，就問我原因，我這才說的，實非有心告狀，夫人請明察。&rdo;

大夫人不緊不慢地問&ldo;碰到？在哪裡碰到？&rdo;

柳絮低聲說：&ldo;就在筱竹園門口。&rdo;

筱竹園住的是阮弘的兩位姨娘。

大夫人瞅了何嬤嬤一眼。

何嬤嬤會意地一眨眼睛，說：&ldo;作死的賤丫頭，到現在還嘴硬，明明是在二門守的大老爺，守門的都看到你了，你還要說謊？還不老實交待，仔細你皮肉開花。&rdo;

那丫鬟眼淚簌簌。&ldo;真的是筱竹園門口遇到的，夫人，我沒有說謊。&rdo;

何嬤嬤冷笑一聲，說：&ldo;死丫頭，你以為夫人很得閒，聽你的謊言大話？來，把她拖下去抽五十荊條再趕出去。&rdo;

五十荊條下去，人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阮碧感覺到身側的四姑娘忽然地晃了晃。

&ldo;不要，不要，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呀。&rdo;那丫鬟咚咚地磕著頭，一會兒額頭就紅了，鮮血順著印堂流到鼻子上，看起來煞是可怖。

四姑娘別開了視線。

大夫人斜晲她一眼，涼涼地問：&ldo;四丫頭這是怎麼了？&rdo;

四姑娘絞著手絹，低聲說：&ldo;母親，我沒事，只是見不得血。&rdo;

柳絮自打進來就低著頭，並不知道四姑娘也在。聽到說話，才知道她也在場，抬頭匆匆看了一眼，慌不迭地往她這邊爬了幾步，說：&ldo;四姑娘救我，四姑娘救我。&rdo;

四姑娘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大夫人。

大夫人也看著她，一雙鳳眼半眯著。

正鬧著，小丫鬟進來稟告：&ldo;大夫人，林姨娘在外面求見。&rdo;

該來的人都來了，大夫人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說：&ldo;請她進來吧。&rdo;

片刻，腳步聲響起，穿過正堂進入偏廳。許是來的匆忙，林姨娘喘著粗氣，額頭汗出，一綹頭髮粘在頰邊。她掃了一眼全場，看到大夫人身側站的四姑娘，明顯地怔了怔，然後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

平穩呼吸，林姨娘向大夫人行禮，柔聲說：&ldo;方才把抄好的佛經送去給老夫人，回來聽守門的婆子說，何嬤嬤帶著人把柳絮綁這裡來了……柳絮平日裡是粗手大腳了一點，卻不是個壞心眼的，不知道這回她犯了什麼過錯，讓夫人如此生氣？&rdo;

大夫人說：&ldo;何媽媽，你來告訴林姨娘。&rdo;又對小丫鬟說，&ldo;給林姨娘看座。&rdo;

何嬤嬤說：&ldo;前幾日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