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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過來。紛紛由衷地讚嘆：&ldo;汗王英明。&rdo;

薊奴裡笑了笑，磨好墨，刷刷地寫了一封信。

&ldo;來人。明日大早，把信送到濠州城。&rdo;

第二天早上。餘慶收到信，反覆看了看，遞給劉適之。

他接過讀了一遍，說：&ldo;沒想到薊奴裡的漢字寫得這麼好。&rdo;

餘慶哭笑不得地說：&ldo;誰讓你欣賞書法？你且說說，此事可妥當？&rdo;

&ldo;那一百多個俘虜五姑娘不讓殺，每日還得勻點糧食養著他們，用他們換回沈相家人。我是萬分同意。但是五名細作絕不能交還他們，若是交還他們，咱們城防部署豈不是暴露了？&rdo;

&ldo;只怕薊奴裡屬意五名細作更多些。&rdo;

&ldo;這又何難？就推說已經被咱們殺掉了。&rdo;頓了頓，劉適之又說，&ldo;要不我現在就去殺了他們？原本我早就想殺他們祭旗，五姑娘攔住我，說是將來或許有用。我就想不明白到底有何用處？&rdo;

顧小白一直在旁邊甩著劍纓玩，聽到這話，抬頭說：&ldo;反間計。&rdo;

&ldo;如今人都讓我們關牢裡了，如何用反間計？&rdo;

&ldo;那倒不見得。&rdo;阮碧的聲音在指揮室外面響起。&ldo;我審問細作時，聽說敦律賀與薊奴裡關係並不好。所以留著他們，想著將來萬一用機會，可透過細作做些文章。離間他們。&rdo;說話間，門簾挑起，她款步走了進來。

餘慶和劉適之忙站了起來。

顧小白心臟突突跳動幾下，垂下頭繼續甩著劍纓玩，耳朵忍不住豎了起來，眼梢也忍不住追尋著她。自打去年十月在惠文大長公府跑馬場見過一面，足足一年沒見。她長開了，身材高挑，腰肢纖細，是一個正當年華的娉婷少女。

阮碧拿起信看了看，蹙眉問：&ldo;沈相的家人怎麼會在泗州逗留這麼久，不繼續南下？&rdo;

&ldo;聽說他們逃出京城時，來不及備船，走的陸路。原本是想到泗州搭船南下，不想沈老太爺年事已高，到泗州就一病不起，結果泗州城被圍。後來城破時，沈老太爺急怒攻心過世，其他人落入北戎手裡。&rdo;

&ldo;哦。&rdo;阮碧又仔細讀一遍信說，&ldo;餘慶，叫北戎把沈相家人名單列上。&rdo;

餘慶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ldo;好，我這就寫信。&rdo;

鋪開紙，磨墨寫信。

阮碧在旁邊坐下，捧著茶垂眸沉思。

見她進屋後，自始而終目光不曾掃及自己，昨晚也是避而不見，顧小白心裡有氣，霍然起身說：&ldo;我去城頭看看戎敵的動靜。&rdo;不待大家回答，挑起簾子，大步走了出去。屋外安平與安順抱著他的披風，正坐著閒聊，見他出來，忙站起來跟著，說：&ldo;少爺這是要去哪裡？&rdo;

顧小白沒好聲色地說：&ldo;我一個人轉轉，別跟著。&rdo;他自小錦衣玉食，前呼後擁，向來都是自己給別人臉色看，幾時受過這種閒氣

安平與安順面面相覷，雖然不放心，卻不敢跟著。

顧小白逕直走到城牆這，撫著牆垛深深地撥出幾口氣，看著遠處。昨晚落了霜，整個淮南平原鋪滿一層薄薄的細碎白霜，一直綿延到天邊，與黎明清冷的天空相映成輝。晨風十分凜冽，吹在臉上猶如銳刀淺割。若沒有不遠處旌旗招展的北戎大營，這不過是一個普通而寧靜的初冬早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輕輕腳步聲由遠及近。

其實顧小白從前並沒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