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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舉槍,瞄準。
道格拉斯明明說他已經離開,她站在門外,駐足。
“砰——!”又是一槍,靶板移動的聲音極輕微,靶板移動到近前,丹尼看成績,忽然就劈手甩脫手槍。
雛看著這個男人揮手把武器臺上所有東西一一掃落在地。他依舊不發出任何聲音,像是生自己的氣。
子彈蹦躂到雛腳邊,她沒有動,不想驚擾他。可他突然間停下一切動作,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緩緩回過頭來。
他手裡還握著一把槍,忽的就抬右臂,槍口對準她,目露兇光,以兇惡壓抑眼中另一抹情緒,死死壓著,不讓她發覺,“我說過的,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不是第一次赤手空拳地被人用槍指著,卻是第一次,心裡沒有害怕。
拉保險栓的聲音清晰地響,他看這個女人的眼:她篤定他不能把她怎麼樣。
他從沒有過強烈的想要殺一個人的時候。
此時,他想殺了她。
他的手明明已經緩慢扣下扳機,可是,下一秒,他驀然失笑,用力把槍扣在臺子上,轉身拽過她,吻下去。
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你一輩子都休想離開……
48不夠
舌尖被吮的近乎融化,雛雙手抵在他胸口,擁抱他亦可,推開他亦可,可就是這個瞬間她失去一切力氣,拳頭軟軟印著這一方淨土。
什麼東西在她心中,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有殘片在她心中飛,進而模糊她的視線。丹尼在這個時候鬆開她,看她的眼,確定她的心。
然後說:“留下。”
這個男人說這話,沒有表情,沒有起伏,波瀾不驚,眼光卻執著,盯著她的瞳孔。雛覺得他像是一種動物,敏捷狡猾的豹子,或是傲視萬物的鷹。
被她擒了下來,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沉溺。心中縱有萬千丘壑,也不及她,重要。
雛覺得她讀懂了他。那他呢?他明不明白她?
如果明白,他怎麼還敢把她囚在身邊?
“給我,考慮的時間。”
雛現在混亂,得不出結論,她失去最基本的防備力,軟在他堅實的臂彎中,他一隻手捉住她的雙腕,禁錮著她動彈不得。
她看看他碧色的眼睛,看看他菲薄的唇,舔一舔她自己的疼的火辣辣的嘴角。
丹尼愣住片刻,目睹她小小的舌尖在她溼潤的嘴唇上慢慢劃過,像是要誘惑他。
他欣然接受她無聲地邀請,重又低頭吻她。
纏綿的流連在她香軟的唇舌間,他是吐著狡猾信子的蛇,可他的眼睛像鷹,帶著狠厲的光,堵了一嘴的都是她青草的氣息,他的聲音斷斷續續並不真切,“不行,不行……”
他的人生,曾用殺戮和金錢來填補空白,他迷戀它們,他如同上帝,在高處,俯瞰群生眾死。
這是一手掌握他人生死的快感,他對此的偏愛從來無可撼動。
如今,一切都換成了她,她怎麼能夠離開?
剛才在武器房裡,有槍,有子彈的呼嘯聲,有破壞的快感,他卻一直,只是,在想她。
腦中一幕幕,是她的笑,她的怒,她的沉默和哭泣,甚至交纏時她滾燙的身體,和抽離的靈魂……她是他的青草,他對她的記憶已經入骨。
他亦,恨她入骨。
這個女人,把他踩在腳下,他甘願這麼卑微,可她……
她也曾在他懷裡歇斯底里,她痛苦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是誰?是他。可她不記得,或刻意忘記,她記住她想要記住的東西,近乎偏執。
她的“偏執”裡,沒有他。
丹尼結束綿長的吻,捧住她臉頰,抬起她的頭,看她嫣紅破碎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