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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細心聆聽之下,頓有所獲。
“他回來了!”
田福一怔,身子微微前俯。
透過參差的萬杆修篁,藉著搖曳的一片天光,一個飄浮著的白影子忽然出現在視線之內……
正是先前所見乘坐在獨輪車上的那個人。
只見他遠遠站在小道一端,正睜著一雙明銳的眸子向這邊打量著。
一段很長時間,他動也不動一下。
風搖竹影,枝葉婆娑,那人仍然一動也不動。
藏在竹林裡的兩個人,都不禁有些沉不住氣了。
柳青蟬把身子抬起來一些,換一個姿勢,轉動之間,碰到了一根岔出的小小竹枝,發出了“喳”的一聲。
這原是毫不惹人注意的一點點聲音,尤其是混雜在萬杆修篁搖動的聲音裡,可以說絲毫也顯不出來。
可是對於所謂的一些奇人,也就是生具異稟的人來說,情形就大是不同。
立在小道盡頭的那個人,顯然已有所發現。
柳青蟬與田福由於和那人距離過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由神志上看,他似乎已經有所覺察。
像是一陣風那麼飄然。
那人已來到了眼前。
現在他們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三四丈遠近。
藉著隱約的天光,打量著這人陰晴不定的臉,實在是夠怕人!
他那張蒼白的臉上表情帶著一些怒容,兩隻招風耳朵,好像可以隨意地前後移動,上身的幾枚大黃鈕釦子,閃閃發光。
柳青婢的手緊緊地抓著劍把子,以備必要時,隨時可以抽出劍來應戰。
田福一隻獨眼更是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
那人在凝神細聽一陣之後,白臉上現出了一片陰險的狡笑。
他緩緩地移步前行,前行了約六七尺的距離,才又定下了身子。
柳青蟬由身側取出一口細長薄刃的柳葉飛刀。
她兩隻手交合著,把飛刀的刃首,夾在兩手的十指之間,只要向外一翻,即可出手,百發百中,萬無一失。
對於這手飛刀絕技,柳青蟬一向很自負,然而這一剎那,她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猶豫和驚怕。
她暗自打著算盤,如果這個人就此離開,也就算了。如果他回身,或是一直還逗留在這裡,那就說不得請他吃一飛刀。
她雙目直視,全身功力提聚雙掌,等待著隨時予對方致命的一擊。
然而,那個人卻沒有回頭,一徑地向前走了。
柳青婢鬆下了一口氣,緩緩收起了飛刀。
田福道:“姑娘,可看清楚這人的臉了?”
“他燒成灰我也認得。”
田福嘆了一聲,道:“我們還是先到‘天一門’,見到了藍昆再說,主公是否遇害現在還不敢確定。”
這一句話不禁又帶給了柳青蟬一線希望,她頓時精神一振,點點頭道:“我們走吧!”
白衣人既然往前去了,也就不再擔心,只是為了怕他去而復返,所以還不敢現身而出。
兩個人在林子裡分拂著眼前的竹枝慢慢地往前面走。
這些竹子多是多年的老竹,一杆杆高可參天,竹葉子層層相接,有如一面極大的布幔遮在當空,除了有時候偶然而來的陣風,把樹葉子吹開,才得以看見些許天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黑黝黝的!雖不至“伸手不見五指”,卻也夠瞧的了。
田福本來眼睛就不太靈光,一隻眼睛白天看東西,有時候還會出岔子,何況眼前?
走了沒多遠,他已經一連摔了好兒個筋斗!
柳青蟬還得分出一隻手來扶著他。
她另一隻手上拿著一口劍,遇見面前有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