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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榮鄙視得只剩下氣音。
霍權下意識地摸向自己脖子,緊緊盯著冬榮粗壯的手臂,依稀能看到肌肉跳動的紋理,霍權艱難地轉過視線,就聽冬榮自告奮勇道,「大人,要不多問韓御史要五百兩,奴才直接把趙梁的人頭送過去。」
官場規矩多,大人把官印借給韓風恐怕也幫不上多大的忙。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
還是直接殺了了事。
霍權心驚膽寒,「天子腳下,殺人可是重罪。」
「奴才保證做得滴水不漏。」
「不行,我說過今後不能動不動就殺人,你有沒有跟著李先生學禮儀道德?」
「沒有啊,奴才不是天天跟著保護大人嗎,哪有時間。」
霍權:「」
他倒是忘記這茬了,揚手欲讓冬榮去找李先生,可想到他昨晚一宿沒睡,而且冬榮若天天花時間學習,誰保護他。
沉吟片刻,霍權道,「你先下去休息,今後多看我怎麼行事的。」
冬榮和丁大他們,只有自己親自教。
冬榮和丁大走了,霍權簡單洗漱後爬上床睡覺,心裡琢磨著韓風的事,趙梁喪盡天良,肯定很多朝中大臣都知道,但御史臺沒有任何有關此事的記錄。
可見世態炎涼,人情冷漠。
他若能藉此伸張正義,為民除害的話,老百姓會不會額手稱慶?他的名聲會不會好點?
應該會吧。
他一個激靈,翻身起床,冬青這時候在李先生面前聆聽教誨,霍權自己穿衣服,準備去找韓風。
既想洗掉奸臣的名聲,做縮頭烏龜不行,得辦大事。
他穿了身黑色杭綢的直綴,姿容肅冷,帶著幾個侍衛就出了門。
韓風應該還在長安街。
就快到時,冬榮騎馬追來,趕車的車夫勒住韁繩,馬車停了下來。
「大人,咱的鋪子去了很多乞丐賴著不走,老管家請你拿主意。」
冬榮是想殺了以儆效尤的,深受李先生聲音荼毒的老管家不同意,讓他請示大人。
霍權掀起簾子,想到冬榮要休息,他出門就沒叫他,沒想到仍沒能讓他睡一會兒,霍權皺眉,「誰的人?」
「他們不肯說,要不要奴才去」
這在大街上,不是逞口快的地方,霍權制止他,「不得亂來,先把人轟走,查查他們背後的人。」
韓風在長安街施粥,聶家鋪子就去了很多乞丐,兩者似乎有著某種關聯。
冬榮掉頭離去,霍權讓侍衛繼續趕車,到長安街後,並沒看到韓風人影,一群官差正在拆篷子,領粥的乞丐也沒了人影。
霍權問官差,「韓御史人呢?」
見是他,官差臉色變了變,僵直身體道,「韓御史巡城去了。」
看穿著打扮,是京兆府的人,想到韓風未婚妻慘死狀告無門的慘境,他放下簾子,吩咐侍衛直接去御史臺。
韓風巡完城就會回御史臺的。
太陽落山時,韓風果然回了御史臺,手裡還緊緊攥著什麼東西。
等人走近了,霍權看清是一張摺子。
「韓御史。」霍權站在涼亭裡,沖他招手,韓風冷冷地瞥了眼,繼續往前走,低頭時,眼角看到手心的摺子,頓了頓,轉身上了假山。
涼亭外風景優美,四周站著聶府侍衛。
「聶大人想清楚了?但我的錢都買米熬成粥施給乞丐了,別說兩千兩,一百兩都拿不出來。」韓風開口,語氣諷刺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