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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即將融化在這月色裡,消失了般。
我站在他的身後,沒有靠近他,也沒有說話,更沒有體貼的將衣衫蓋上他的身軀,我和他之間,彷彿有一層無形的牆,分開了彼此,無法靠近。
他沒有回頭,清渺的聲音里居然有隱隱的傷感,“你為了你身邊那個護衛而來,是嗎?”
我吸了口氣,試圖壓下心中積藏了許久的怒火,“澐逸,為何要這麼做?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我自問對你有求必應,你為何要這麼對我?你覺得我礙眼,我走;你要我回來,我乖乖的回來;你殺我,你害我,我都認了;為什麼要從我身邊人下手?上次是子衿,這一次是流波,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的聲音越說越激動,壓抑許久的火氣在層層疊疊的事情中終於爆發,若不是殘存著一絲理智,我可能真的會上前狠狠的捏住他的肩膀搖晃,看看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當年那個我深愛的澐逸,那個不管塵世滄桑變幻,看透世間流轉,從未有半分牽念的穆澐逸嗎?
他轉過身,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眼神中的深沉沒有因為我的激動盪起半點漣漪,“你以為我要那男子是為了報復你?”
我冷冷的望著他,“難道不是?”
他身體晃了晃,手指輕輕的扶上桌角,“記得你曾答應我,會替我尋找天下的名醫嗎?”
我怎麼會忘,他要為皇姐生孩子,定情信物召回我,不過是要我私下尋找所謂的第一名醫。
“我也等了你數月,可惜你始終不曾將人帶到我面前。”他的臉上,沒有半分血色,就連唇,也如同身上的衣服一般,透著霜冷的雪白。
“我明天就是找,十日內將人帶到你的面前,行不行?”我急了,很少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中下如此肯定的決斷。
他嘴角極輕的勾了下,彷彿不屑的笑,“謝王爺,只是我想這事算了吧,不勞王爺掛心了。”
“澐逸,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我看不透他的心思,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寒,他輕飄飄的拒絕了我的努力,也就是在表明不肯對流波放手的想法。
他與我面對面,兩人的距離並不遠,彼此定定的望著對方的臉,誰也不肯挪開目光,彷彿一場無形的鬥爭,先低頭的人就輸了。
“王爺,我本意是想親自誕下皇女,可惜這身子太過孱弱,只怕現在我肯,皇上也不會答應,我知皇上一片深情,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皇上無後,你那護衛與我容貌相似,身子更是強健,縱然是皇上專寵於我,見到他只怕也不會推拒我將他收入後宮的要求,只要他能誕下皇上的骨肉,憑藉我和他類似的容貌,那孩子不會有人懷疑不是我生的。”
他的話語,他的聲音,就象是這夜空中冷冷的風,吹上我的身體,一粒粒的起著疙瘩,直接寒入心中。
我咬著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冷靜,“澐逸,我從來沒想過你是如此自私的人,為了你想要一個孩子,就可以毀掉別人的幸福,你逼迫他進宮,甚至已經計算好了奪走他的孩子,你有沒有問過他願意不願意?”
我發現了,當年的澐逸雖然清渺,不屑紅塵俗世,卻絕不會利用他人為自己鋪路,將他人踩在自己的腳下,三年的宮廷生涯,他居然成了這樣。
“我承受不了太多皇上的招幸,這偌大的後宮,他可以一人專寵,我只要一個孩子,這金碧輝煌,錦衣玉食,怎麼也賽過跟你出生入死,男人總是要找一個歸宿的,跟著王爺你,怎麼也比不上跟著皇上,你說是嗎?”
我突然笑了,冷笑。
“澐逸,跟著誰更好,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那要本人說才算,今日算我求你,放過流波。”
“不可能的。”他的話,讓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是我見過的最好人選,我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