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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後交
歡。
劉後素性佞佛,自思貴為國母,無非佛力保護,平時所得貨賂, 輒賜
給僧尼,且勸唐主信奉佛教。有胡僧從於闐來,唐主率劉後及諸子,向僧膜
拜,僧遊五臺山,因遣中使隨行,供張豐備,傾動城邑。又有五臺僧誠惠,
自言能降伏天龍,呼風使雨,先時嘗過鎮州,王鎔不加禮待,誠惠忿然道:
“我有毒龍五百,歸我驅遣,今當遣一龍揭起片石,恐州民皆成魚鱉了!”
越年鎮州大水,漂壞關城,人乃共稱為神僧。唐主聞他神奇,飭中使延令入
宮,自率后妃下拜。誠惠居然高坐,安身不動,至唐主已經拜畢,留居別館。
他乘著閒暇,昂然出遊,百官道旁相遇,莫敢不拜。獨郭崇韜不肯從眾,相
見不過拱手,誠惠尚傲不為禮。冤冤相湊,洛陽天旱,數旬不雨,崇韜奏白
唐主,請令誠惠祈雨。誠惠無可推辭,便令築壇齊醮,每日登壇誦咒,也似
唸唸有詞,偏龍神不來聽令,赤日儘管高升,遂被崇韜指摘,說他禱雨無驗,
擬在壇下積薪,將他焚死。不意有人報知誠惠,嚇得誠惠神色倉皇,乘夜遁
去。後來聞他逃回五臺,只恐都中飭捕,竟致憂死。妖僧感人,大都如此。
唐主及劉後,尚自言信佛未虔,不能留住高僧,引為悔恨!劉氏不足責,唐
主何昏庸至此?許州節度使溫韜,聞劉後佞佛,情願改私第為佛寺,替後薦
福。奏疏一上,得旨嘉獎,還有皇后教令,亦聯翩下去,優加褒美。當時太
後旨意稱誥令,皇后旨意稱教令,與唐主詔旨並行,勢力相等。內外官吏,
接到後教,也奉行維謹,不敢稍違,所以中宮使命,愈沿愈多,還幸太后誥
令,罕有所聞,大眾尚得少顧一面,免得頭緒紛繁。
同光三年,太妃劉氏,得病晉陽,曹太后親擬往省,為唐主諫止。嗣聞
太妃病逝,又欲自往送葬,再經唐主泣諫,與群臣交章請留,太后雖難怫眾
意,未曾啟行,但哀痛異常,累日不食,過了一月,也魂歸地下,往尋那位
劉太妃,再續生前睦誼去了。卻是難得。唐主初遭母喪,卻也號慟哭泣,至
絕飲食,百官連表勸慰,閱五日始進御膳,漸漸的悲懷滅殺,又把那佚遊故
態,發作出來。
是年春夏大旱,至六月中方才下雨,一雨至七十五日,天始開霽,百川
氾濫,遍地浸淫。宮中本是高地,至此亦患暑溼,唐主欲登高避暑,苦乏層
樓,似乎悶悶不樂。宦官等即進言道:“臣見長安全盛時,宮中樓閣,不下
百數,今陛下乃無一避暑樓,亦太不適意了。”唐主道:“朕富有天下,豈
不能繕築一樓?”宦官又道:“郭崇韜常眉頭不展,屢與租庸使孔謙,談及
國用不足,陛下雖欲營繕,恐終不可得呢?”藉端誣人,利口可畏。唐主變
色道:“朕自用內府錢,何關國帑!”遂命宮苑使王允平,趕造清暑樓,因
恐崇韜進諫,特遣中使傳諭道:“朕昔在河上,與梁軍對壘,雖行營暑溼,
被甲乘馬,未嘗覺疲,今居深宮,蔭大廈,反不堪苦熱,未識何因?”崇韜
即託中使轉奏道:“陛下前在河上,強敵未滅,深念仇恥,雖遇盛暑,不介
聖懷,今外患已除,海內賓服,雖居珍臺涼館,尚患鬱蒸,這乃是艱難逸豫,
為慮不同!陛下能居安思危,便覺今日暑溼,變為清涼了!”唐主聞言,默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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