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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軀蠕動了一下,他還沒有睜開眼來,已發現到自己的頭上被人敷了一層東西,頓時一股冰涼的感覺自額上傳進體內,舒適無比。
他霍地睜開眼來,但見身旁立著一個穿著黃袋的少女,正彎著腰在面盆裡擰乾一條手巾。
那個少女擰乾手巾之後,轉過身來,正要替於梵換上一條,卻發現他已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凝望著自己出神。
她的臉頰立即飛起兩片紅雲,愕了愕方始啟口道:“於公子,你醒了。”
於梵伸手把額上的溼手巾取了下來。目光一轉,只見自己處身在一間清靜的小屋裡,除了自己躺臥的橫榻之外,其他傢俱一應俱全。
在那圓圓的桌上,一盞琉璃燈正吐放著明亮的光芒,使得整間小屋都明亮得有如白晝。
他怔了怔,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那個黃衣少女道:“此刻已是申末時分了。”
於梵的目光一凝,這才發現在站在榻前的黃衣少女竟然就是午間所見到的那個陪伴在夏蘋身邊的女子。
他霍地坐了起來道:“你不是午間那個……”那黃衣少女掩唇笑道:“婢女小荷,正是午間在閣樓上隨蘋姑娘一起的那個少女。”
於梵哦了一聲,問道:“你們姑娘此刻怎麼啦?”
小荷面上一斂,浮起怨憤之色道:“姑娘此刻遍體鱗傷,正躺在房裡呢!”
於梵搖頭道:“都是我不好……”
他的話聲一頓,問道:“你到這裡來,你們老爺曉不曉得?”
小荷搖了搖頭,道:“他們幾個人全都喝醉了,躺在那兒,跟個死豬作的,只怕不到半夜醒不過來了。”
於梵頗為小荷的出言無忌而吃驚,猶疑了一下,問道:“你……你到這兒來,他們都不知道?”
小荷搖搖頭道:“他們那餐酒一直喝了快兩個時辰,到了最後,全都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於梵想到漠北雙兇自命酒量如海,結果仍不免醉倒地上,不由搖了搖頭道:“酒這個東西真是害人,下次我再也不喝了,哦,我問你,你怎麼敢到這兒來?”
“是姑娘要婢子來看你,”小荷道:
“這間房離內宅很近,他們抬你進來時,姑娘便曉得了,所以……”於梵心中泛過一陣溫暖,道:“多謝夏姑娘的關照,唉!若非是我,她也不會挨那一頓毒打……”“不!我們老爺一向都是那樣,動不動便以皮鞭抽人。”小荷道:“並不是完全是因為於公子你引起的,你也用不著難過。”
於梵嘆口氣道:“想不到秦鵬飛是這麼一個殘暴的人,竟然以毒打別人為樂,哦!小荷姑娘,我看你還是快點回去,免得被人發現了,又遭到一頓毒打,豈不是我害了你嗎?”
“不會的!”小荷搖頭道:
“我從小在這兒長大。曉得這兒的每一條地道,不會被人發現的。”
於梵詫異地道:“這兒有地道通到夏姑娘的房裡?”
小荷頷首道:“這間房本來是老爺用來練功的,他老是不甘寂寞,唯恐夫人曉得,所以掘了幾條地道通到其他房裡……”她說到這兒,臉上一紅,不再說下去,於梵乃是個純樸之人,也不曉得秦鵬飛掘地道通到其他房間是做什麼,見到小荷不說,也不再追問下去。
小荷頓了頓道:“於公子,你的酒醒了沒?我們姑娘要見你!”
於梵大吃一驚,道:“什麼,你們姑娘要見我?”
小荷見到於梵那等吃驚的模樣,並不感到詫異,點了下頭,道:“是我們!”娘要見你。”
於梵口吃地道:“她……她為什麼要見我?”
小荷反問道:“你難道不想看看她的傷勢嗎?她是因為你而遭到老爺毒打的……”於梵為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