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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生開公司後,也曾經想起過找他,但總是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事耽誤了,於是慢慢就少資訊,也漸無音書了。
而今,他們卻在山道上重逢。
那座山美得像一個夢。山意有點寒。所以夢也有點冷。但他們的血仍是熱的。
“這位姑娘是你的……”李墨生走到蔣龍的面前,先向他問好,接著又問道。
那女子眼中還有一絲絲懼意。很小家碧玉,也很嬌柔的一個女孩子;看得出來是家世很好,嬌生慣養,但又心地善良,並無小姐脾氣的好女子。
“戀戀,”男子蔣龍介紹身旁的女子的時候,有一種很滿足,也很自豪的神情,“我們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希望你能來啊,你這傢伙,是不是早就把我忘記了?”
李墨生為朋友高興,“好,那我吃定你們這一杯喜酒了。”
“好!”蔣龍滿懷喜悅忍不住要溢位來,對李墨生道:“她是武功縣縣長的掌上明珠,她是位很難得的女子……我真不知幾生修來的福氣。”
“你呀!”因為聽到自己喜歡的人當面讚美,戀戀紅著臉,她的聲音聽起來懦懦的,很好聽,“這是你的朋友嗎?”
他居然能得到縣長大人的女兒的青睞,的確是不容易啊。李墨生這樣想著,想到這很久不見的好友,滄桑了半輩子之後,有了這麼如意的紅顏,心中也為他們祝福。
“的卻是難得的了……”他感慨中卻帶了點罕有的神秘。然後又笑著問:“怎麼,和朋友一起來踏青嗎?”
“是啊!你放心,既然知道了你的下落,以後大家往來機會可多著呢!”
兩個久別重逢的男子敘著舊,話題特別來勁,但也沒忽略中間那讓人珍惜呵護的女子。
他們彼此仍有一股熱誠和關愛,以致兩人招呼過後各往前走,前行了許多路還回憶起過去一起殺敵、飲酒狂歌當哭。滿懷理想的日子。一時間,這情懷恍似走回當日行過的山道,寂徑無人行,卻越發令人想起昔日立願要冬天上山巔的豪情和夢。
山夢。
路上,李墨生也是懷想著昔日跟蔣龍一起俱懷逸興壯思飛的日子。
他記得那場他們初遇時的風雪。
他也深深記取他們首次去泡夜店就第一次聯手的一役。
他更記得他被數人圍毆,就看見那個年紀應比自己大多了;但在神色間卻刻意表現出一種比年青人更年輕的剽悍與傲岸來的漢子,正橫眉冷對。孤身無懼的面對那一大群如狼似虎的惡人。——他的無所畏懼裡似乎還有一點無奈的孤憤。
那也是一種既時不我與便適世而獨立的傲慢吧?
而今,那傲慢已經因為富貴而變得溫和。自得多了。但那種孤芳憤世的味道卻仍是仍未去盡了。好像還更濃烈了。
後來,他們經常混到一起,他始終不得志,但不改其志,依然自強不息,奮鬥不屈。直至他熬受不住生活的困苦,黯然離去。
他猶記得他們在夜幕中的諾言,那時候,血在他們身上、衣上、發上,猶自未乾,就已在腹中,還尚未暖。
原來他已經出人頭地了,否則也不回談上縣長的千金。應該不再像以前那麼鬱郁不得志了吧。
看來,他也終於找到了紅粉知音,而且好事將近了。想到這裡,李墨生也不禁為朋友欣心,高興了起來。
那時候李墨生聽說過他交上了女友,有幾位他也見過,大抵上都聰敏。漂亮,年輕。可愛,且對蔣龍都很崇仰、依賴。
可是,可惜,都不得“善終”。到頭來,都分手了。
蔣龍當然也表示了無奈與遺憾:“我脾氣大,年紀大,也窮。”他沒有忿忿不平,只鬱鬱寡歡,“到頭來,誰會願意嫁給一個沒出息的業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