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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得可以問啊。”我笑著答。
於是我便從攤頭逛到攤尾,被一把短刀吸引,挪不開眼。那是一把用藏銀製成的刀,上頭鑲了紅色的瑪瑙與藍色的寶石,刀鞘上雕刻著饕餮紋。思及從前我胃口大,嘴巴亦是不停歇,師父便稱我為龍生九子中的饕餮,而樓奕則是螭吻,因為他用一泡尿滅了我點的差點燒了茅草屋的煙花。
這樣一來,回頭想想晏千山就有些似睚眥了。
眼神懾人,怒目而視,睚眥必報。
我問了攤主可有其他的獸紋,攤主搖搖頭說不知道。
不過將這把刀送給樓奕也好,多了反倒讓我挑花了眼,買這買那的最終入不敷出罷了。
付了攤老闆銀子,我便是攥著這把短刀去找樓奕。而尋到他時,樓奕恰是在同一位姑娘攀談。
那位姑娘一身紅紗,棕色的頭髮蜷曲,額髮前貼著一片金色的花黃,秀麗的濃眉下面是一雙嬌媚的大眼,耳朵上掛著是墜下來的金耳飾,隨著說話、點頭而四處晃盪,一手的袋子裡裝得是樓奕要求之不得的蓯蓉與鎖陽。
呸,樓奕怎麼盡收些壯陽的藥材。
將買來的短刀塞入袖口,有些悻悻乃至訕訕,覺得自己的禮物不過是藏銀做成的,哪有那姑娘面上的金子值錢,自愧弗如,簡直不可相當。
樓奕轉頭瞧見了我,便是揮手讓我過去,同我介紹那個姑娘。
“這是阿布拉,我北漠的藥材都是經她手購得的。”
我點點頭,對阿布拉扯了個笑容道:“我叫阿禾。”
“您是十八的救命恩人!”她卻是對我萬分熱情。
我還王八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十八是什麼,在看到樓奕這張臉之後,便是徹底明白了原來是在叫他。
阿布拉叫我倆留下吃晚飯,我抬頭看看樓奕,他亦是看了我一眼,默了片刻說了聲好。與我所希冀的背道而馳,頓時不是非常愉快,連帶著覺得樓奕也醜上了幾分,似個登徒浪蕩子。
這阿布拉也是用心險惡,留下吃了晚飯,還能不在此留宿麼?分明就是想借此機會多多接觸樓奕罷了。
阿布拉大多時間還是在與樓奕聊著話,我一個人無趣,倒是回到了車上開始寫北漠的遊記。我平生最佩服的人一是沈括,二是酈道元。
沈括精通天文地理、幾何算數、農醫氣象、入朝為官,比我師父高明上許多,不得不讓人佩服。酈道元則是博覽奇書,跨遍三江,文采斐然。
而這兩人共通之處便是四處遊歷,並寫下驚世之作,一本叫做《夢溪筆談》,另一本叫做《水經注》。
而我邯鄲學步鸚鵡學舌,也是想依樣畫葫蘆一般地寫些散作,收好了今後拿給晏紫看看。誰叫她說的那麼聲淚俱下,說自己是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
半是亦步亦趨,半是見解獨到地寫了些北漠的風光與人文,也順帶著把樓奕掉到泥淖的事兒提了一下。告誡世人,若來北漠,務必警之惕之,唯恐流沙抑或是沼澤,其之險,可要奪人性命呢。
洋洋灑灑寫了四五張紙,吹乾,又是疊好夾在我從前寫的那冊子裡頭。
樓奕恰好掀開了車簾,喚我下去。
我將東西收好,下了車,在他身邊小聲地抱怨了一句:“小夥子倒是開了一朵桃花啊。”
他卻是遽然紅了一張臉,紅到了耳根子。
害什麼羞啊,裝什麼純情啊,多大的人兒了啊!
下次樓奕若是見了滿口葷話的晏紫,該怎麼活啊!
到了她家裡頭,阿布拉的面紗終於是放下,丰姿綽約冶麗,分明就是個尤物,讓我自愧弗如。
說起這相貌,我與晏紫分明是孿生兒,可亦是相差甚多,不說這相似度,竟是連美醜都能分出個高下來。若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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