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一月二日照著昨天的想法,我今天帶狗外出,叫它去追捕那些山羊;可是,我想錯了,山羊不僅不逃,反而一起面對我的狗奮起反抗。狗也知道危險,不敢接近群羊。
一月三日我動手修築籬笆或圍牆,因為我一直擔心受到攻擊。我要把圍牆築得又厚又堅固。
附記:關於圍牆,我前面已交待過了,在日記中,就不再重複已經說過的話了。這裡只提一下:從一月三日至四月十四日,我一直在修築這座圍牆。最後終於完成了,並儘可能做得完滿。圍牆呈半圓形,從巖壁的一邊,圍向另一邊,兩處相距約八碼,圍牆全長僅二十四碼,巖洞的門正好處於圍牆中部後面。
在這段時間裡,我努力工作,儘管雨水耽擱了我許多天,甚至好幾個星期。我覺得,圍牆不做好,我住在裡面就沒有安全感。我做的每件工作所花的勞動,簡直難以令人置信。尤其是那些木樁,要把木樁從樹林裡搬回來,又要打進土裡,實在非常吃力,因為我把木樁做得太大了,而實際上並不需要那麼大。
牆築好後,又在牆外堆了一層草皮泥,堆得和牆一般高。
這樣,我想,即使有人到島上來,也不一定看得出裡面有人祝我的這一做法是非常明智的。後來事實證明了這一點。
在此期間,只要雨不大,我總要到樹林裡去尋找野味,並常有一些新的發現,可以改善我的生活。尤其是我發現了一種野鴿,它們不像斑尾林鴿那樣在樹上作窠,而像家鴿一樣在石穴裡作窩。我抓了幾隻小鴿子,想把它們馴養大。養倒是養大了,可一大就飛走了。想來也許我沒有經常給它們餵食;事實上,我也沒什麼東西可餵它們。然而,我經常找到它們的窩,就捉些小鴿子回來,這種鴿子的肉非常好吃。
在料理家務的過程中,我發現還缺少許多許多東西;有些東西根本沒辦法制造,事實也確實如此。壁如,我無法制造木桶,因為根本無法把桶箍起來。前面我曾提到,我有一兩隻小桶;可是,我花了好幾個星期的功夫還是做不出一隻新桶來。我無法把桶底安上去,也無法把那些薄板拼合得不漏水。最後,我只好放棄了做桶的念頭。
其次,我無法制造蠟燭,所以一到天黑就只得上床睡覺。
在這兒一般七點左右天就黑下來了。我記得我曾有過一大塊蜜蠟,那是我從薩累的海盜船長手裡逃到非洲沿岸的航程中做蠟燭用的,現在早已沒有了。我唯一的補救辦法是:每當我殺山羊時,把羊油留下來。我用泥土做成一個小盤子,經太陽暴曬成了一個小泥盤,然後把羊油放在泥盤裡,再弄鬆麻繩後取下一些麻絮做燈心。這樣總算做成了一盞燈,雖然光線沒有蠟燭明亮和穩定,但也至少給了我一點光明。
在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我偶爾翻到了一個小布袋。我上面已提到過,這布袋裡裝了一些穀類,是用來喂家禽的,而不是為這次航行供船員食用的。這袋穀子可能是上次從里斯本出發時帶上船的吧。袋裡剩下的一點穀類早已被老鼠吃光了,只留下一些塵土和穀殼。因為我很需要這個布袋,就把袋裡的塵土和穀殼抖在岩石下的圍牆邊。當時,想必是我要用這布袋來裝火藥吧,因為,我記得我給閃電雷鳴嚇壞了,急於要把火藥分開包裝好。
我扔掉這些東西,正是上面提到的那場大雨之前不久的事。扔掉後也就完了,再也沒有想起這件事情。大約一個月之後,我發現地上長出了綠色的莖幹。起初我以為那只是自己以前沒有注意到的某種植物罷了。但不久以後,我看到長出了十一二個穗頭,與歐洲的大麥,甚至與英國的大麥一模一樣,這使我十分驚訝。
我又驚愕,又困惑,心裡的混亂難以用筆墨形容。我這個人不信教,從不以宗教誡律約束自己的行為,認為一切出於偶然,或簡單地歸之於天意,從不去追問造物主的意願及其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