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們活在水深火熱(第2/2 頁)
別回家,身份證登記一下,再開一間雙人房。”
姜一鳴腳步虛浮,口齒不清。
“去………我哪裡,好久沒聽到你彈琴了,讓我看看你退步了沒有。”
“我離開京都沒有再碰過,那些不能為我帶來收益的愛好會成為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肖南說道。
“你小子活得像個行屍走肉,沒有理想,為了碎銀幾兩,麻木………嘔………”姜一鳴口中嘔吐物一口噴出。
肖南遭罪了,攙扶著他到路邊的垃圾桶。
“你特麼別吐老子身上啊,喝點酒又是這死樣。”
胸口一大片嘔吐物沒有第一時間處理,輕輕拍打他的後背。
再次三年見面,姜一鳴眼裡沒有前幾年那樣說著理想,眼裡泛著希望的光。
這應該是他快要堅持不下去的前兆。
現實把他一次又一次捶倒,但凡有點反抗,又一次捶下去。
路過天橋底,十米一個抱著吉他賣唱的歌手。
京都承載了太多人的夢想。
市場再大它也扛不住太多人夢想,能走出去的不足1‰。
京漂的人是那些不安定的普通人。
他們想把普通變為不普通,肖南扶著好友挨個掃了吉他盒裡的二維碼打賞,給一句鼓勵。
回應他的是那小聲,怯生的“謝謝。”
酒店離得不遠,
換了一間雙人房,肖南拿出兩套乾淨的衣服,扔一套給姜一鳴,衝進衛生間洗了一個澡。
洗漱出來,對著仰面躺在另一張床上昏昏欲睡的好友說道。
“去簡單衝一下吧,別把………”忽然又覺得下面的話讓對方不舒服,沒有說出口。
“嗯!”姜一鳴應了一聲強打起精神去洗漱。
在在意的人面前,肖南說話小心謹慎,不在意的人不留情面。
【我對外說你是我表哥,不許跟外人說你和我是夫妻。】
看了眼便宜老婆發來的資訊,沒有回覆,
隨手把手機扔到一旁休息。
都喝了點酒,睏意上頭,沒有深夜促膝長談,
大家各自發展的領域不一樣,沒有太多共同話題。
問一句“最近過得好嗎?”顯得敷衍。
男人又有誰會敞開心扉把最難堪的一面給人看?說多了矯情。
矯情沒有卵用,明天該怎樣還是得怎樣。
很早,天光微亮,肖南出去了一趟,
回來把兩沓百元大鈔放到酣睡的姜一鳴身旁,揹著包悄悄地離開酒店房間。
能為朋友做的只有這些。
沒有娛樂行業的人脈,幫不上太多。
他不是資本,只是壯實一點的螞蟻。
……………………
落地魔都機場,肖南便接到好友的電話,搶先說:“借給你的,等你出名了再還。”
“給我一個賬號,我把錢給你匯過去。”
“好好照鏡子看看自己把生活過成什麼樣了,我這邊還有事,有空常聯絡。”肖南把電話結束通話。
“你太他媽矯情,誰給老子錢花,誰就是我親爹。”嘟囔著往停車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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