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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臺上的祭鐘被布拉大叔重重地敲響，篝火旁瘋狂舞蹈的人們停將下來，呆滯地看著神臺。布拉大叔停下身來，鄭重地宣佈道：&ldo;父老鄉親們啊，大侄兒說這裡不安全。俺也這麼認為啊，那群畜生是不會就這麼放過我們的!我們該怎麼辦呢?&rdo;

神臺下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宋天站起身來，大聲道：&ldo;反抗!&rdo;

布拉大叔斟了他一眼，吼叫道：&ldo;錯!我們要退卻。大侄兒說&l;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是的，我們現在退卻了，並不等於我們就是怕了。烏拉的子民是不會膽怯的!&rdo;

神臺下面的婦孺老人自發的大聲吼著：&ldo;烏拉萬歲!烏拉萬歲!……&rdo;

早先生活在族人的部落中，我感受不到這種振人的力量，現在聽來，是足心的震撼!

我緩緩地站起身來，面向眾人，嗚咽道：&ldo;我的父輩們，我的親人!我對不起大家啊!&rdo;

四周嗚咽起來，眾人咽咽抽泣，哭得昏天地暗。篝火燃得更加猛烈了，吱呀吱呀的響聲貫徹四周，嚎啕的哀叫劃破山野。布拉大叔帶著頭大喊：&ldo;別了，我的神話。別了，我們的山野。烏拉的子民，還會再回來的，烏拉的子民永遠活在這片遼闊的大地上。&rdo;

我在心裡哀悼：&ldo;別了，我的我們的黔西冷!&rdo;

大火，劃過夜空。爆燃在扎噶瑪山的盡頭，火光，直衝雲霄。四周&ldo;刺啦刺啦&rdo;的巨響，我們站在斷魂崖之上，望著自己的家鄉被大火吞噬。而點燃那場大火的卻是我們自己，唯有這樣，我們才能緩過一時，唯有這樣，黔西冷的族人才不會面臨第二次生靈塗炭。我大聲對眾人說：&ldo;不要絕望，鄉親們。房子沒了，我們再建，土地沒了，我們再開墾。但是我們的生命，卻是唯一的，我們不能再失去。&rdo;

我轉過身去，面朝斷魂崖，大聲喊道：&ldo;我的扎噶瑪山英勇的男人們，你們將永恆。黔西冷的民族，不會就此被世人遺忘的!&rdo;

火光跳躍著，黔西冷那死去的靈魂，在火光中飛躍，幻化成彩蝶，幻化成雄鷹，在耀眼的紅光中上下翻飛。洪鐘的聲音在紅光中吶喊：黔西冷的靈魂，永恆!我呆呆地看著，眾人呆呆地看著。大火頃刻間，愈然愈烈，吞沒了黔西冷最高的神臺。神臺上的祭鍾，被我和宋天抬著，一直扛到斷魂崖上。就在不遠的將來，這黔西冷的號召之聲，會響徹在&ldo;扎噶瑪山&rdo;的群峰之上……

第四十四章 救贖

黔西冷的火光徹底把我燒醒了，尋找父親的腳步更加堅毅了。如果就此罷手，怎能對不起那死去的幾千父老鄉親?子傑組的亡魂未祭，如今又添上斷魂崖之上幾千孤亡靈。任何宏大的建構都無法跨越我悲傷的良心，命運的坎坷似乎註定我要遭受此劫。我安撫好黔西冷餘下的眾人，大家就地躲進神山，那扎噶瑪山的山峰叢林深不見底。但這絲毫影響不了從小就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大家相互攙扶著，很快的。我們就到了無人的荒野‐‐扎噶神廟。

扎噶神廟是當地唯一一所祭祀烏拉真主的神殿。烏拉是高原上的真主，是守護扎噶瑪山尾部的黔西冷民族的神靈。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這裡是外人根本無法循跡的地方。那幽深的白霧足夠困惑千軍萬馬的尋覓，高大深邃的古樹足以抵擋千軍萬馬的阻擾。在千萬年的地殼運動、地質演變中，扎噶神廟下方有一條10多公里長的一段陷入地下的伏流，上面留下無數暗坑和空洞。一旦失足掉落下去，怕是大羅神仙在世，也無回天之力了。

扎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