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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職工會議。通知是九點開會,結果十點了人還沒到齊。烈日炎炎,空氣沉悶,到會的教師也都坐在房簷下和樹蔭裡避太陽。王步凡環視一下,並沒有發現張揚聲和陳孚,只見舒爽和李曲坐在一起,臉上的表情像才去吊過喪似的很難看。他心中就有些彆扭。馬風見教師們稀稀拉拉,組織紀律性這樣差,就叫嚷著讓教師們到會場中間去。他嚷了半天,累得滿頭大汗,教師們仍然一動也不動,誰也不願到太陽底下曬。
馬風更火了,有點失態地拍著桌子大聲在吼。教師們仍然不動。工資不發,教師們正憋著一肚子氣,馬風再發火他們也不在乎。
王步凡左右環顧,這時見陳孚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馬風跟前大聲報告,說學校裡出事了,電 線打昏了兩個學生,正在鎮衛生院搶救。陳孚說話時的聲音很大,唯恐所有的人聽不見。
出了人命大事,馬風沒好氣地宣佈今天的會不開了,改天再開。然後急忙叫了孔隙明和王步凡坐車到衛生院去。教師們則像解放了似的一鬨而散,嘻嘻哈哈地離開鎮政府大院。
馬風他們到了衛生院的急診室,只見那兩個學生仍昏迷著,臉像黃紙一樣沒有一點血色。家 長們在哭泣,醫生正在做人工呼吸。
張揚聲哭喪著臉坐在一邊,一句話也不說,一口接一口地嘆氣,每嘆一口氣上嘴唇就往上邊 翻一下,讓人看到一次他那滿嘴的黑牙。
過了一會兒,教育局的人也來了,馬風看急診室裡地方小,影響醫生搶救病人,就招呼大家站到院裡去說話。
張揚聲也跟到院子裡小心翼翼地介紹著情況,“學校的低壓線路早就該更換了,因為沒錢一直拖著沒換。”張揚聲說著話一臉哭相嘴唇向上一翻一翻,讓人看著心裡一陣陣地不舒服。
王步凡插話說:“老張,我那天晚上就提醒你線路不更換要出問題,現在果然出了問題, 這種局面如何收拾啊?”
馬風一聽更火,“幾個月前不是給你們學校批了兩千塊錢?不是讓你們更換電線的嗎? 錢弄到哪裡去啦?啊?”
張揚聲哭喪著臉說:“我並不知道兩千塊錢的事,鎮裡給了錢,也是高校長經手。我接任校長後學校裡一分錢也沒有,所以線路一直沒能更換。今天早上颳大風把電線刮斷了,沒有人發現。上午一個同學踩住了電線,慘叫一聲就倒下了,另一個同學去拉他,也觸電了,兩個同學都倒在電線上當場就昏死過去了。同學們趕緊去叫老師,老師 們趕來後用木棍把電線挑開,又把兩個學生送到衛生院來搶救。這事我有責任,請求組織上處分。”說罷像被審訊的犯人一樣低著頭不再說話,還偷偷抹了把眼淚,似乎有十萬分的委屈。
孔隙明也火了,“更換線路的錢是我親手批的,萬里雲經的手,那兩千塊錢到底弄到哪裡了 ?陳孚你去把高校長叫來,這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嚴肅處理。”
王步凡沒想到來孔廟不久就先給他來了個下馬威,心情一不好就用手不停地撫摸胸口。他這 有點恨張揚聲,都這時候了還要咬住姓高的不放,難道臨死還要找個墊背的?又一想,姓高的他媽的也太混蛋了,啥錢也敢花,這一次他真要是把那兩千塊錢花了,罪可不小。
醫生垂著頭從急診室裡出來了。學生家長從急診室裡傳出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用說那兩個同學已經不行了。
馬風見人已經死了,就向張揚聲吼道:“你這個混蛋校長是怎麼當的,不稱職就早點滾蛋, 別他媽的盡給老子添亂。”又對王步凡說:“王鎮長你在這裡處理一下後事,我們和教育局的同志回鎮裡研究一下處理意見,這事一定要嚴肅處理。”說罷招呼教育局的人和孔隙明一塊兒坐車到鎮政府去。
高校長來了,顯得有些無奈。王步凡問他:“當初鎮裡明明撥了整改線路的專項資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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