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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體溫的,這就夠了。
“我回來了,”他瘋狂在那隻手上留下無數個輾轉反覆的吻,那些不受他控制的淚還在傾巢而動中,他也全然放任自流,不予理會。還能夠流淚,其實真的是一件非常快樂幸福的事情。
週末的全身都開始漸漸顫抖起來,他狂喜而又焦急地想說點什麼,但是僵硬的舌頭不聽使喚,於是他只能發出一連串含糊不清的音節,但是這已經很夠了,水木一完全能夠聽懂這些神奇的語言。
“我知道我知道……”他喃喃地,忽然起身,哭泣著抱住週末的臉,狂亂地將他的吻無保留地落在他的唇角眉梢臉頰鼻翼以及任何一個他可能吻到的地方。週末的身體停止顫抖,他閉上眼,全身的細胞都似乎被這些細碎的吻催眠了,淚也不可遏止地從他的眼角滾落,淚而快樂,這一刻,是他自二十一歲起,就不曾再有的幸福感覺,老天啊,你真是太仁慈了。
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也不知道痴坐了多久,就這樣互相凝望,他們不需要語言。什麼也不想再想,水木一忽然發現自己相通了,這感覺讓他心如飛雀。要說這十年,直至歸來的決定,他雖然以為自己已經放開了一些,但是終究還是常常被一些突如其來的念頭攪的裹足不前,而米米告訴他其實週末才是他悲劇人生的罪魁禍首時,他差點以為自己又要再度沉淪在萬劫不復的黑暗之中,直到現在,直到見到了週末,觸控到他的肌膚,感受到依稀的體溫,他才發現,自己曾經的那些困擾,是多麼的不堪一擊。他真的不再去想那些不需要多想的問題了,因為他終於知道,其實快樂真的還是停留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的,只是他自己一直都看不見。短暫人生,恨也是人生,愛也是人生,活著,有時候是需要糊塗一點,自欺一點,掩耳盜鈴一點的。他不要再想那些讓他喘不過氣來,壓抑的無法呼吸的問題了,這一刻,週末還活著,這就是他眼前最值得珍惜的幸福。
門再一次被悄悄推開,拐角處小心翼翼探頭的,是在外一直枯等的米米,她的出現並沒有驚動完全痴迷的兩個人,於是她也很快悄然退了出去,獨坐在醫院的長廊上,繼續等待。仰頭靠著牆壁,她無意識地盯著走廊上的條形紋燈飾發呆。在這一場說不清是噩夢還是美夢的情感糾葛中,她似乎永遠是扮演一個等待的角色,等待的結果,其實是昭然若揭,只是她還是飲鴆止渴地繼續著這個等待。眼看戲終曲散——甘秋生死了,甘來失蹤了,應笑我在獄中“自殺”了,她,米米,則得到一個在世人看上去優厚的工作,是啊,是不是就這樣完結了?
忽然間寒光一閃,她不自主打了個寒噤,一個念頭像惱人的毛毛蟲一樣慢慢爬上心頭——要是週末死了,說不定……周氏企業……水木一……只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很快就被她自己關進了靈魂最深處的監獄。人其實就是這樣,原本並沒有好惡之分,只是有的人放縱他們的邪惡念頭成為行動,有的人則則認真管理著這些邪惡的念頭。每個人的心裡,都擁有一個陰暗的角落,一念之差,便有了好惡之分。
轉眼,又是一年。
生活,按部就班地繼續。可是週末的出院,給這日復一日的生活還是帶來了不少新鮮。
當然,說是出院,其實也不過是將醫院搬回了家。週末的身體,還是日漸一日的虛弱,車禍的創傷和難以祛除的金屬毒素,每天都在蠶食他的生命,這樣的他,是無法丟開那些猙獰的輸液管和藥劑,單獨生存的。公司的事情依然是交給米米全權代理,這個原本生命力強大的團體在遭受一系列的重創之後,這些年來的效益也和週末的身體一樣每況日下,任憑米米如何努力,也不過是起到一個緩解的左右,沒有力挽狂瀾的豪情。當然,眼下這些問題在水木一和週末的兩人的世界裡,似乎完全被蔑視了。
他們是兩塊飢渴的海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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